练绮音道“也是。好用比好看实惠得多。”她又招来府里新上任的管家练姝,吩咐道“待会儿城守以及府中的几位大乘境大长老、峰主们都要过来,就在这院子里给他们设些坐位,备些瓜果酒菜。”
管家练姝领命而去。
秦鸢说“你俩长得有点像。”
练绮音说“都姓练,她爹跟我娘是堂兄妹。”
秦鸢忽地一醒,问“你爹呢”从来没听她提起过她爹。
练绮音说“死了,听说是让我娘一剑捅死了。”
秦鸢“啊”了声,没好意思再问。
练绮音对此倒是没什么避讳的,说“我爹出自小世家,修炼上颇有天赋,才情出众,唯有在女色上有点拎不清。后来他想与我娘结为道侣,允诺此生再不碰别的女色,我娘,想是当初也对他有过几分真心的。”
秦鸢“哦”了声,问“你爹答应你娘的事,没做到”
练绮音说“不仅没做到,还在宝相宗大殿议事的时候,闹到殿上去。那侍女跑到大殿外,大吵大嚷,宣称怀了我爹的孩子,喊我娘姐姐,说是以后愿跟我娘以姐妹相称。”
秦鸢呆了呆,八卦之魂熊熊燃烧,问“然后呢”
练绮音说“宝相宗是十大仙宗,那侍女此举是把我娘的脸、宝相宗的脸往地上踩。结果自然是我爹死了,那侍女和我爹的尸体,连同一份断绝书,送去中州。没几天,我娘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后来生下我,我就姓了练。我小时候有练氏子弟骂我是没爹的孩子,还说我应该随我爹姓,不准我姓练,我娘知道后,直接打到那人家里去,说孩子不懂事,不怪孩子,只怪家长没教好,直接废了那孩子的父母,逐去挖矿,此后再没谁说我不姓练了。”
秦鸢递了份甜甜的果汁给练绮音,问“那侍女的孩子呢”
练绮音说“得罪了宝相宗宗主,又死了最有出息的天纵奇才,后续乏力,就算我娘和练家的其他人不做什么,中州当地的那些世家,一家踩几脚,没几年就没了。那侍女送到中州没两天就没了,死得悄无声息。这事,还是我让师姐特意去了趟。”
中州秦鸢想起红玉买药找的是一个中州的药材商,问“你知道中州一个叫许长胜的吗”
练绮音以前不知道,但自从许长胜跟红玉做过买卖,走前还曾示警,便让萧灵蕴打听过。她说道“中州以前是五个小世家,现在剩下四个。许家如今算是中州四大世家之首,主要经营药材买卖,交游广阔,家主叫许渊,是大乘境修仙者。许长胜属旁支,在外跑买卖,相当于外门管事。兄弟人,老大叫许长强,在中州经营药铺,老二叫许长赢,原是在月华圣城,已经没了。老就是许长胜,在翠玉城开药铺,前阵子做完跟你们狐族的买卖就撤走了。”
她的话音一顿,道“中州离锦州不太远,听说受到鬼灵界影响,许多死去之人变成鬼灵出现,现在也乱了起来。不过,那些鬼灵的道行低微,偶尔有些鬼族过来,修行境界也都不太高,暂时局面可控。长清宗已经派人去了锦州,听说在跟你们狐族的黑长老接洽。”
她扭头看向秦鸢,问“要不要我帮你打听下锦州和中州的情况”
秦鸢说“不用了。”要打听,她自己打听。黑长老他们那里全是狐祖宗,个个本事比他们这些小虾米厉害,他们只需要保重自己就好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塔地聊着天,大半个时辰一晃而过,太阳都下了山,天色黑下来,城守练震、宝相宗的位大乘境大长老程知遇、丰庆、马运长,以及两位峰主葛麻、姬文德才联袂而至。
守门的弟子见到他们,当即遵从练绮音的吩咐,把他们迎到正堂后面的院子。
六人进去,就见化成成年人模样的秦鸢正撩起袖子拿着汤勺在本命铁锅里熬汤。浓香扑鼻,令人口齿生津。
她生得极美,手臂雪白跟藕似的,就这么撩起来露在外面。
程知遇看得脸色一红,叱骂道“当天化日,撩袖子露胳膊,有伤风化”
秦鸢看看自己的胳膊,毫不客气地说道“你煮饭不撩袖子,把袖摆泡汤里甩呗别人撩袖子,你说伤风化,啧,伤哪的风化了你对着一只按照人族年龄算不满周岁的狐狸崽子的胳膊骂伤风化,你怎么不说外面大街上跑的光屁股孩子伤风化呢”
程知遇讲不过秦鸢,扭头对练绮音说“叫我们来此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