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京城地区负责平反和清算等在内事务的主要负责人之一,如果连他都无法被信任,那么闻昭非也找不到别人了。
闻昭非和林琅看向宋云龄,等宋云龄自己说。
宋云龄深吸口气,就开始讲述,“您好,我是城市建设局宣传科的季麟,曾用名是宋云龄。”
“我利用工作和家庭之便,拍到机械厂副厂长季靳亦相关的一些罪证,照片里还有我去他书房卧室里拍到的账本信件,我没看出什么问题来。”
宋云龄说完打开背包,将相机胶卷和被他缝到背包夹层里的部分照片拿出来,有关于私情的照片,他只洗了部分,洗多了辣眼睛。
账本和信件他试图看出点儿什么,特意按顺序洗好,但他不是学会计专业,也不敢轻易拿给别人看,便一直随身携带着。
林琅和闻昭非也好奇地凑过来一起看,他们看的不是中年油腻的季靳亦和面容陌生的女性们的私情场面,而是账本相关的内容。
林琅怎么也在农场卫生所当了年多的财务,陆续还找陈会宁、找相关书籍再学习过,已经不比一些十年工龄以上的专业会计们差多少。
闻昭非主要看信件相关的内容,如宋云龄所说从内容上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都是其他人写给季靳亦调情用的情书,还没有署名和寄信地址。
“季靳亦的主要涉猎对象是纺织厂的女工和机械厂员工的妻子,她们大多都不是自愿,请您保护好她们的相关信息,她们中应该有愿意出庭作证的。”
宋云龄努力将他知道的信息说明白具体了,“这个她在今年1月2号清晨五点多时,试图卧轨自杀,被我阻止。她应该愿意作证。”
“这两个已经同丈夫离婚,但还有年幼的孩子在,我不确定她们愿不愿意出庭作证。”
季靳亦“偷情”的对象大多是经过筛选的,不是家里男人懦弱虚荣,和外人合伙起来逼她们“自愿”,就是她们本身性格就偏软弱或有软肋在。
父母,丈夫和儿子原该是站出来保护她们的人,现在却成了软肋,和不得不妥协的原因。
宋云龄无比惊险的将卧轨女子拉回来,看她崩溃痛哭,看她痛不欲生,他就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他必须做点儿什么。
“我是从前年申请到相机后偶然拍到一张,才陆续尝试偷拍了这些,在这之前应该有更多受害者。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听完宋云龄的诸多讲述,在场的男士们脸色都不是很好,季家已经不是无法无天可以形容的了。
陈主任带进来的两个青年开始针对每张照片询问宋云龄更具体的时间门地点和相关人物等,问完一轮,这边林琅也有发现了。
“这是机械厂的账本,仅从这本账目看,季靳亦涉嫌百万金额以上的贪污受贿,”林琅话一出口,所有人都看过来了。
“我和简爷爷去参观过大京机械厂的车间门,我能确定这条生产线的价值不超过10万元,但在这个账本里,花了37万元。他自己也做了记录。”
林琅接过闻昭非递给她的纸和笔,在类似的引进项目里,都有一个看起来没什么必要的小额花销,但小额花销后多加几个零,就是林琅大致估算出来被贪污的金额。
一处两处林琅找出来的一共五处,就完全足够说明问题了。
时间门最远是七年前,最近就是去年从德国引进的彩色电视机生产线,还未正式投产,但机械厂从国家银行申请和花出去的金额已经超过百万,季靳亦从中谋取了至少10万元的不当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