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好好的,他就安心了。
再说,他现在受伤,手上和袖子全染了血,这么进去会吓着她。
须臾,他转身上马,悄悄离去。
刘淳吃完夜宵,牵着阿檀出门,走到门口时,察觉不对劲。
他仔细嗅了嗅。
嗅完,整个人往旁边一歪。
沈栀栀唬一跳,忙扶住他“你怎么了好端端晕什么”
“血我闻到血了。”话一说完,人彻底晕过去。
“”
沈栀栀奇怪,让小厮将人搬去屋里歇息,然后下台阶四处查看。天色太黑,她什么都没见着。
想了想,她问侍卫“为何会有血”
刘淳的鼻子比狗还灵,他若是闻到血,那肯定是有血的。
侍卫们互相看了看,犹犹豫豫不敢说。
沈栀栀猜到什么,立即沉脸“你们遮掩什么,是不是大人来过了”
裴府,明辉堂。
奚白璋正在帮裴沅祯上药。
“他拿沈姑娘威胁你你就信了你也不分辨一下那簪子是真是假。女人家用的东西,皆长得七八分相似,说不准他只是花了几文钱在摊上买了个便宜货。”
裴沅祯没说话,默默听他叨念。
“你也是,关心则乱,一遇到沈姑娘的事就昏了脑子。让他逃脱不说,还白白受了一剑。”
奚白璋啧啧两声,嫌弃道“你看你身上,还有哪一块肉是好的这一年来,都受多少伤了”
“这一剑还好刺偏,不然你命都没了。”
“不过,想必他也不敢杀你,那些暗卫还在,你若死了,他也活不了。但查了这么久才查到他,就这么轻易让他逃了,实在憋屈得很。”
“也不知道沈姑娘得知你这伤”
“你有完没完”裴沅祯突然出声。
奚白璋挑眉“还嫌我啰嗦”
他上完药,动作粗鲁地包扎,三两下打结。
疼得裴沅祯满头大汗。
奚白璋包扎完,扛起药箱丢下句“我都懒得理你”,然后出门。
出了门,正好遇上赶来的沈栀栀。
“奚神医,”沈栀栀问“大人果真受伤了为何受伤的严不严重”
奚白璋停下,十分认真道“他今日去逛青楼,看中个姑娘,人家姑娘不同意,他非要用强,结果就被那姑娘捅去了半条命。”
“”
门口的侍卫们嘴角抽抽。
沈栀栀愣了下,随即剜了奚白璋一眼,嘀咕了句“老不正经”,赶忙进门了。
“嘿你说谁不正经呢不是,你说谁老呢我也才二十七芳龄。”奚白璋在外头吼。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早晚要被这小两口气死
这厢,沈栀栀进门后,见裴沅祯汗淋淋地坐在椅子上。
她上前“大人,你为何受伤了严不严重”
裴沅祯摇头“轻伤。”
“轻伤你还疼得满头是汗”
裴沅祯无奈,奚白璋“报复”再加上天气炎热,他浑身出了不少汗。
他问“你怎么过来了”
提起这个,沈栀栀就气“你去平福巷为何不告诉我若不是刘淳闻见血,你是不是还想瞒着我”
她走到桌边,提了盏灯过来,仔仔细细地对着胸口看。但伤口已经包上看不出什么,只白色布条上渐渐洇出些血来。
沈栀栀心疼死了“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栀栀,”裴沅祯说“这事我晚点跟你说,眼下我想沐浴。”
沈栀栀只好压下心头的担忧,起身出门吩咐热水。
“不必了,”裴沅祯站起“我去渊池就是。”
他径直往渊池走,沈栀栀跟在后头。
见她跟到门口也没停的架势,裴沅祯脚步停下,转头好笑道“我进去洗澡,你跟着做什么”
“我不放心,万一伤口碰着水了怎么办”
“有小厮在。”
“小厮粗心大意的,我得看着才行。”
裴沅祯似笑非笑地问“沈栀栀,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沈栀栀瞪他“我当然知道,一个黄花大闺女盯着个男人洗澡,你想问我害不害臊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