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钟从墙面坠落,砸在地面,表面的漆因撞击而剥落,露出一角耀眼的纯金。
地面在震动。
虽然极其轻微,如果站在地表,都不一定感觉得到变化,但位于别馆地下的几人听到了声音。
履带行进的声音,齿轮旋转的声音,机关严丝合缝卡进凹槽的声音。
“要开始塌陷了。”面具看了看天花板。
刻画着旧神印记的墙壁在一点点无声地崩塌、消弭。
“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毛利小五郎崩溃地大喊。
原先还在互相射击的两人为何忽然一致要杀死大上祝善;为什么大上祝善明明被子弹击穿胸口却还能像没事人一样站起来;为什么
为什么地下看起来很有可能要塌了,他们可能全都死在这里,这帮人还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啊
“哦呀,沉睡的小五郎,是因为醒着吗你竟然还没看出来。”
千间降代仍是笑呵呵的模样,这笑容中却掺杂着一点苦涩。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看向面具,“大上祝善应该早就已经死了。”
“您很敏锐,女士。”面具礼貌地向她颔首,“为吾主献身,他应当感到荣幸。”
“我这把老骨头,本来也没想过要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千间降代看起来有些消沉,也有些释然,“大上他已经被乌丸莲耶那个魔鬼俯身了,如果不是出了些意外,我本来会在晚餐时就杀掉他。”
毛利小五郎打了个寒颤“你”
“你们在别馆里找到了一封血书,署名为千间恭介那个人就是我的父亲。”千间降代看了一眼那具凄惨破碎的骨头架子,“而这具躺在这里的骸骨景浦正一,是我父亲当时的好友,他在寄回来的信里提到过的人。”
千间恭介在外工作,原本每隔一段时间会寄回来一封信件与支票,但却在某天忽然失去了音讯。
时隔二十年后,在重新翻看父亲寄来的信件时,千间降代才发现,上面居然用针刺出了另一段截然不同的文字。
“父亲在信上将两个谜题告知于我,并且揭露了乌丸莲耶杀害所有学者的事实。同时,他还提到了那位金色眼睛的调查员。”
说到这里,千间降代看向草野朔。
“那封邀请函是我瞒着大上祝善发给你的。”她坦白道,“我在报纸上偶然间看到正一先生的遗腹子,景浦参平回国的消息,就调查了一下没想到在两年后,竟然顺着他这条线查到了你。”
“是他的大学教授告诉你的。”
草野朔没费什么力气就想起来了这回事在美国,为了调查对方,他找上过那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在那时告诉过对方自己是一名调查员。
“除了四十年前那个男人,我从未见听说过有人这样自称。”千间降代叹息道,“还有那双眼睛你们果然有关系。”
“第二个谜题的答案几乎已经完整地摆在了我面前。”她遗憾地说,“但很可惜,我怕是看不到第一个谜题被解开”
草野朔“那可不一定。”
千间降代一愣“什么”
面具背着手站在一旁,哪怕先前被打了一枪,它却仍没表现出什么明显的攻击性。
“抱歉,是我的措辞与举动令诸位产生了一些误解。”它说,“我的意思其实是”
“以外面的情况来看,这栋别馆有一层虚假的伪装,它现在要崩塌了。”
“是黄金。”白马探捡起挂钟,“这面钟是由黄金制成的。”
爱尔兰皱起眉头“就只是这样”
“的确如此,这就是谜题的谜底,我对我的推理一向很有自信。”白马探将挂钟放在餐桌上,“两位,这就是你们要的东西,希望你们能信守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