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正确的坐姿她撑不不了太久。
但时不时还能想起来要纠正,仿佛被附体似的一支棱。
光自己不行,还得给堂哥一肘子。
余景洪现在都形成条件反射,心想这日子过得真是没法说。
区区半年而已,他有时候在都对自己觉得陌生,好像人生从这个夏天正式割裂成两个部分。
若干年后如果有写自传的机会,他一定对此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当然,在这之中得到的“痛苦”也必须赘述。
比如他跟徐凯岩的第一次正式对话。
徐凯岩对换学生这件事是举双手赞成,因为他并不擅长跟女生打交道,一张嘴仿佛要结巴,也很怕控制不好语气。
他这人,大概因为学习上畅通无阻,偶尔说话间总是带出“这你都不会”的唉声叹气来,以至于大家都不爱向他请教问题,否则他还是很愿意对同学倾囊相授的。
但考虑到余景洪此前的声名在外,徐凯岩觉得还是要稍微收敛点,于是他会刻意模仿余清音教英语时的语气,企图显得更加的和蔼可亲。
当然,呈现出来确实是如此,落在余景洪眼里又是另一种考量。
别怨他满脸子情情爱爱的,实在是这个年纪的男生女生确实没啥纯友谊可言,更何况这两个都是不怎么跟同学打交道的类型。
怎么好端端的,偏偏对彼此热络。
光是探讨学习,余景洪不太信。
他冷眼看着,决定旁敲侧击。
期中考的最后一科考完,余景洪就跑去找徐凯岩“今天放学早,要不要出去玩“
玩徐凯岩还以为他是说去网吧之类的,连连摇头“我不会玩游戏。”
就是会,余景洪也不敢带着好学生去堕落。
他伸手一搭说“去吃汉堡,我请客。”
那更不好,徐凯岩想着婉言谢绝,余景洪却不给机会,直接说“走走走,谢谢徐老师的教导。“
徐凯岩又不是无偿付出,可惜推不过,走到珍得基门口才回过神“我得回家吃饭。”
十五六岁的男孩子,都得吃八顿饭才够。
余景洪知道是借口,说“十块钱三个汉堡,我就能吃两个,你看你要是不帮我,不就浪费了。”
乍一听有道理,徐凯岩愣是没绕出来。
他确实是个直肠子,但凡拐个弯才能想明白的人情世故就得花时间,咬一口汉堡才说“你可以带回去吃。”
反应过来没关系,余景洪还有后招,悄悄打听“我跟你咨询点问题,不白请你。”
徐凯岩都咬了,只能接着吃“数学还是物理”
真是一门心思只有学习,余景洪开始觉得自己不该怀疑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对自家堂妹有非分之想。
不过他还是想确定,故作神秘摇摇头“非也非也,我是想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徐凯岩茫然张大嘴啊一声,脸上的困惑没有一丝一毫的掺假,最后犹豫着说“感情问题,我不擅长。”
他哪里讲得出个子丑寅卯来。
就他这样子,也不会有人来找他情感咨询。
再说,余景洪也没有这方面的困扰。
他尴尬地嘿嘿笑“我就是好奇瞎问的。那再冒昧两句,你为啥特别想学好英语”
徐凯岩没有弱势科目,堪称是全面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