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包里拿出纸笔“现在我开场,可以吗”
岳阳很有风度地手一伸“请。”
余清音没学过辩论,但是歪理很多。
她后来在互联网上很经常跟人吵架,现在小话也一套一套的。
岳阳居然觉得自己输她一筹,说“明天这样发挥的话,问题不大。”
余清音憋着笑“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的胡搅蛮缠”
岳阳伸出手指比划“是有一点。”
有几句他都气得冒火。
其实余清音的话不经琢磨,乍一听很能唬人而已,但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色“狡辩也是辩。”
老师只看临场表现,岳阳觉得她这个优秀营员的名额大概能拿下,说“看来明年你又是我学妹。”
又命运把人再度重叠,在这座大得惊人的城市,衍生出来无数细小的缘分。
余清音掐指一算,这是自己和岳阳的第五次见面。
她手肘撑在桌面上,托着下巴“学长,你会一直在北京吗”
岳阳“我上大学后就没想走。”
他短暂的离开,是为了更好的在这座城市停留。
其实余清音对首都没太多幻想,她来此纯粹是想考上最好的学校。
但现在她忽然对这儿生出更多的留恋,若有所思点点头“挺好的。”
岳阳失礼地追问“好在哪”
他说不清道不明的,对答案十分关注。
余清音本来想糊弄过去,话到嘴边改口“有个熟人在,总是件好事。”
熟人岳阳可不觉得她对彼此关系的定义是这两个字,说“你存我电话了吗”
余清音掏出手机自证清白“在这儿呢。”
就是翻着通讯录,她惨叫一声。
可惜岳阳已经看见,及时拦住她收回去的手“不是,你给我备注的什么”
余清音讪讪笑“对天发誓,我没有给你起外号的意思,就是单纯的防备诈骗犯。”
她上辈子有经验,不知道谁盗她的q,骗了余家兄弟三个共计三千二,打那以后她的防备之心与日俱增,到哪都觉得有人惦记自己那点微薄的人情。
岳阳这名字,能被人叫的外号太多。
他从小到大都习惯了,说“叫我范仲淹的你还真是头一个。”
余清音“本来我用的是楼记,后来觉得像是什么小餐馆,就改了。”
那还是范仲淹更好一点,起码有名有姓的。
岳阳“随你方便。”
脾气真好,余清音搅和着吸管“我管我哥叫西双版纳,他还揍我来着。”
西双版纳这又是什么由头。
岳阳从喉咙里发出个语调上扬的“啊”。
余清音解释“他叫余景洪,版纳有个城市就叫景洪。”
岳阳去过大理和丽江,对这座边陲城市从未踏足。
他道“你去过吗”
祖国的大好河山,余清音也算走过一半。
只是她面对谁都要撒谎,谨防将来露馅,说“等高考完我就去。”
她说着自己的旅行计划,岳阳很有耐心地听,渐渐品出点孤胆英雄的味道“你自己去吗”
那余景洪肯定在家撒泼打滚闹,死拽着不肯叫妹妹走。
余清音“跟我哥一起。”
岳阳颇有两分羡慕“我小时候也一直很想要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