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中间的人就变成他。
走在回酒店的路上,余清音盯着影子,隐约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眼看着余景洪都快跟人拜把子,她咳嗽一声道“哥,我想喝饮料。”
买呗,钱反正在她手上。
余景洪可是两袖清风,他双手一摊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岳阳接话“想喝什么,我去买。”
那哪行,妹妹还是自家的。
余景洪连连道“不用不用,我去就行。”
他长腿一迈,叽叽喳喳的声音跟着消失。
吹来的风都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仿佛是某种不知名的鲜花。
岳阳微微低头看,起个头“有没有觉得松一口气”
余清音支开堂哥,其实没想好要跟他说什么,更像是被冲动支配。
这会有人搭台阶,她道“有,好像自己跨过很大一个槛。”
她从高一就开始准备,战线拉得太长,理所当然会比别人更累一点。
岳阳“现在可以好好休息好好玩了。”
余清音已经有初步的旅游攻略,漫不经心道“我们明天出发去洛阳,然后往西安,再回家等出分填志愿,生日过完会出国玩。”
看来这个暑假她是安排得满满当当的,为工作忙得不可开交的岳阳有几分羡慕。
他心念一动“生日什么时候”
余清音无意识地摸着路边的绿化带“六月初六。”
岳阳对农历没概念,翻出手机看“估计到时候你的录取结果就出来了。”
又道“要成年了,得送你一份大礼才行。”
余清音纠正“根据法律,我是7月4号成年。”
这还没开始学法,就以条条框框为己任了。
岳阳想要调侃她,忽然意识到什么“4号,挺好的。”
余清音笑脸盈盈“好在哪儿”
岳阳本来就是在胡言乱语,哪里讲得出三七一十一。
他欲言又止好几次,听见靠近的脚步声回头看。
余景洪拎着三杯冰沙“要化了要化了。”
看得出来他拿到东西一秒都没耽搁就跑过来。
只是此时的这种体贴,多少有点不受人待见。
岳阳为自己刚刚的犹豫在心中叹息,察觉到余清音的笑意更盛,插上吸管大口喝,只觉得寒气冲着天灵盖奔过去。
余清音则是咬着吸管慢慢喝,心想点到为止就好。
人的复杂性,连她本人都对自己说不清道不明,假装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论城府,岳阳就略输一筹。
他都没注意到余景洪在说话,余光一直盯着余清音,琢磨着她的话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余清音倒是一派坦然,到酒店楼下挥挥手“学长再见,路上小心点,到家说一声。”
跟谁说怎么说
岳阳心里有点谱,回到出租屋就拨通电话。
余清音正在吹头发,没有及时听到铃声响。
岳阳刚刚的以为在“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中全部被推翻,整个人大字型地躺在床上。
他现在住的地方是和同学合租的两室一厅,因为出差频繁房间里没有太多私人的东西。
乍一看就是个固定付钱的酒店,透着两分冷清,尤其是不知道哪家传来的欢声笑语,叫他更觉得凄凉。
伤春悲秋之际,手机上亮起余清音三个字。
她一接通就道歉“不好意思,刚刚在吹头发没听见。”
岳阳一颗心死灰复燃,却并不打算再细究她的话是何意。
他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后挂掉电话,在记事本上写下7月3日。
大概是怕印象不深,又另外在墙上贴一张。
余清音虽然不知道他的计划,却有点期待自己的猜测会不会成真。
只是睡之前她掰着手指头算,怎么都觉得自己在心理上比岳阳大了快十岁,吓得拽过被子蒙头,默念着你情我愿,概不追究。
反正谁喜欢谁,都是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