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闷哼一声,背上火辣辣的痛,让他终于回过了神来。
他连忙求饶“都是小人误会了,误会了,老爷,您,您饶了小的吧,小的这就走,这就走。”
门房嗤笑了一声,收回了棍子,鄙夷地说“早这么识时务不就好了,滚,别让我再见到你。”
李老板一瘸一拐地爬了起来,捂住嘴,咳了两声,怕惹来门房的棍子,不敢久留,忍着痛赶紧离开了秦府。
等走到街道对面的房檐下,脱离了秦府的视线范围,李老板再也忍不住,扶着墙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副快昏厥过去的模样。
一个少年人路过,看他脸色白得跟雪一样,好心地问“大叔,你,你没事吧”
李老板向他伸出手说“小兄弟,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去最近的一家药铺我受了点伤。”
少年人心肠好,看他痛得额头上都冒汗了,连忙伸出手搀扶着他“前面拐角处就有一家药铺。”
“多谢。”李老板朝少年道了谢,在少年的搀扶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了药铺。
大夫掀起李老板背上的衣服,看到两道纵横交错的青紫色伤痕,吓了一跳“怎么弄的这么重。”
李老板不肯多说,摇摇头道“大夫,麻烦你给我上点药。”
大夫给他涂抹了药膏,等药膏干了,将他的衣服放下来,又给他将扭到的脚正回去已是两刻钟后。大夫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药给他,让他回去多休息,趴着睡。
李老板谢过了大夫,拎着药,挺着单薄削瘦的身体,缓缓步出药铺,走一会儿,停一会儿,费了老半天功夫才回到了客栈。
坐在清冷的客栈中,他想找池正业商量事情,却发现,自己当时思绪太混乱,完全忘了问池正业住在哪里。
坐了一会儿,又让人买了两个菜包子回来,就着白开水咽了,补充了点体力后,李老板缓缓从袖袋中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欠条。
若是秦贤在这儿就一定能认得出来,这是他的字迹。
经过这两天的事,李老板充分见识了这些权贵的无耻。他这次特意长了个心眼,池正业走了后,他仿照着欠条,费了好几张纸才模仿出这一份看起来有八分像的欠条。
欠条上的内容一模一样,字迹有些差别,还有手印是摁的李老板自己的。
他想,这些所谓的贵人,压根儿就没将他放在眼里,定然也不会怀疑他拿的是模仿的假欠条。若是对方按照约定,将尾款给了他也就罢了,若是没有,他还能保留这份最重要的证据。
看着欠条上的数字,李老板心里格外难受。这是他最后的家底,是他辛辛苦苦想方设法赚来的,如今却要拱手让人,还是让给那等东西。
他心里自是百般不情愿的。
但李老板也清楚,这张欠条留在他手里也只是废纸一张。只要秦贤不承认,他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只能灰溜溜地滚蛋,若是用这个能平息曹主薄的怒火,让晋王府的人放他一马,也比这么白白浪费的强。
李老板重新将纸折了起来,叫了伙计“去租一辆车子,我要去虞家的店铺一趟。”
他到了虞家的铺子坐了一会儿,虞泰才来。
面对他,虞泰没什么好脸,冷哼道“怎么,李老板的货备齐了”
李老板低头哈腰地赔不是“虞老板,对不起,这事确实是小人的不是,货小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