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太子轻视这个弟弟,没把对方当回事,他们这些做幕僚的即便劝也要顾忌太子的想法和颜面,有些话不能说得太直白。
轻叹了口气,他接过这卷书道“走吧,我陪你去见殿下,一会儿殿下若问起,你就说已经将书交给了下面的人,让他们转交给平王殿下。”
“是,叔叔。”詹璟乖顺地说。
叔侄二人去见了太子。
太子听说事情没办成,果然很生气,骂刘子岳拿乔“翅膀都没长硬就飘了,连我的面子都不卖,他可真是好样的。”
詹百年等他火发得差不多了,才道“好在平王也没应皇后和傅康年的人,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只要没倒向晋王那边,对咱们而言就是一件好事。能争取当然是尽量争取,若是不能,能让他与晋王斗上那么一斗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这时候,咱们没必要为了点小事与平王撕破脸。”
太子背着手重重吐了口气“詹先生有理,是我太急了。世人都说我投胎投得好,但先生是知道我现在处境的尴尬与危险的,有时候我说话做事急了些,还请先生多多指正。”
“殿下言重了,殿下的心情属下能理解,殿下不必急,晋王可不止是咱们的心头患,属下瞧皇后和燕王也急得很。”詹百年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这番话确实缓解了太子的一些焦虑,他点头道“先生说得是,这次可不只有我一个人担忧晋王。先生,看样子老七是想要冶铁锻造法,依你看,这个该不该给他”
詹百年深思熟虑一番道“依属下看,此事看看再说。若有了此法,南越有铁矿,将能够极大地提升南越水师的战斗力。咱们不能赶走一只狼,又引来一头虎,此事不能轻易答应。”
太子也觉得有道理。虽然他不认为老七能对他构成什么威胁,可该防的还是要防“就依先生所言,此事暂且不提吧。”
不过很快太子就打脸了。
四月,晋王从江南传来捷报,已经拿下了红莲教占据的最后一城泽州,红莲教首领张莲生已被生擒,余下的红莲教残余四下逃窜,已不成气候。
晋王命黄思严带人追杀清剿残余,自己则即将带兵班师回朝。
收到这个消息,举朝欢庆。
延平帝更是激动得大喊“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得子如此夫复何求”
这话兴许是延平帝兴奋激动之下的一句口嗨,可落入朝臣和太子等人耳中,就大不一样了。
朝臣们是感受到了晋王势力的如日中山,早早站了晋王的大臣们难掩喜色,尤其是晋王的亲舅舅傅康年,那更是众星拱月。
反观站了其他皇子的官员脸上的笑容勉强得很。
尤其是太子一派官员,眼底的担忧都快溢出来了。
晋王势大,太子这个宝座如何坐得安稳。若有朝一日,晋王荣登大宝,那他们这些人全都要完。
早朝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进行,表面热热闹闹,比过年还喜庆,实则底下暗流涌动。
下了朝,太子与燕王、楚王等人对视一眼,三方不约而同地出了宫,聚到了楚王手底下的一处茶楼。
等关上门,没了外人,楚王的暴脾气再也压不住,嘲讽地说“听听,父皇今天说什么,今年泰山祭祀要带大哥去,这是将二哥你放在哪里啊。”
泰山祭祀历来是帝王亲往,若是帝王不方便去,也可派储君代替自己前往。
这带另一个成年皇子去的不多见,尤其是在有太子的情况下,这事甚是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