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岳怎么不知道池正业做了一辈子的买卖,方方面面都很注意。
更何况,自从前年李安和在京城出事后,虽然很心动京城的广大的市场,但这两三年,他们的货都没有运去京城,而是去南洋,其他的则都分销给了是各地的商人,再由商人们将各种货运往全国各地。即便后续有什么违法的行为,也跟他们刘记无关。
刘子岳轻轻一笑,故意说道“我听说刘记背后有人,似乎是有京中的大官给他们撑腰,冯先生说的事恐怕不会发生吧”
冯天瑞笃定地说“平王殿下放心,此次的事,刘记背后的人也扛不起。”
刘子岳心下微沉,冯天瑞说得信誓旦旦,又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只怕不是空穴来风。
什么样的事连于子林和陈怀义也兜不住
现在南越实际上是他说了算,在南越,便是天大的事也不算什么。除非事情不是出在南越,那倒是鞭长莫及。
刘子岳想到了去西北的池正业,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他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笑呵呵地说“这样吗不知是什么事,冯先生可否透露一二”
冯天瑞故作神秘地笑了笑“既然平王殿下提起,那小人自当据实以告,听说这刘记商行私底下在进行非法走私活动。”
“走私往哪里,莫非是南洋”刘子岳故作疑惑地问道。
南洋与大景隔着茫茫大海这个天然屏障,即便走私,对大景影响也没什么影响。若是刘记商行能通过海上贸易拿回大笔的财富,多缴一些税,哪怕是有一些不合规的地方,朝廷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他这猜测显然行不通。
冯天瑞摇了摇头,但仔细的却不肯说了,只是道“平王殿下放心,我的消息绝对可靠。”
刘子岳见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也不再继续问,免得引起他的警觉,而是问道“那不知三哥让先生过来向我透露这个消息是为了什么刘记商行要倒便倒呗,左右又牵连不到咱们身上。”
冯天瑞在心底暗自摇头,难怪都说平王是扶不起的阿斗呢,脑子真是太迟钝了,这送上门的大笔财富,他竟然视而不见,还傻兮兮地问他是为了什么。
不过这样也好,跟笨人合作,才能获得更多的好处。
冯天瑞比了个数钱的动作“平王殿下,此事虽说牵连不到咱们身上,但刘记若是倒下了,其庞大的产业”
刘子岳像是才想明白,两眼蓦地瞪大,一副才反应过来的样子,欣喜地说“先生提醒得是,听说这刘记富可敌国,若能落到咱们手里,下半辈子岂不是都有花不完的银子了”
平王真是太胸无大志了,有银子的第一件事竟是想着养老。
冯天瑞放松地说“平王殿下所言甚是。我家殿下派小人来便是与平王殿下商量此事的,刘记商行下面有好几个赚钱的产业,盐场,白糖和棉布,这可是几个不停下蛋的金母鸡,每年都能创造巨额的财富,依我家殿下的意思,这些都给平王殿下。我家殿下只需分得刘记的现银即可。当然,京城那边,我家殿下会挡一挡,赶在京城派人来之前,将这边的尾巴收拾干净了。平王殿下可高枕无忧。”
说得真动听,还不是京城距广州太远,燕王的手伸不了这么长,否则燕王哪肯放弃这么多赚钱的产业,只要现银的。
他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点头答应了冯天瑞“三哥这安排很妥当,我没意见,只是这事什么时候开始现在京城还没消息传来,咱们总不能这时候就对刘记动手吧否则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到父皇面前参奏一本,我恐怕要吃一顿排头。”
冯天瑞也知道急不得,笑道“这事不着急,到时候殿下会给咱们传消息的,我们暂时等待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