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还真的认真思考起了这个可能。
但并州距京城甚远,即便现在派人快马加鞭前去召郭富,一来一回少说也得两个月,远水解不了近渴。
况且郭富未必愿意回来。
“户部左右侍郎,你们怎么看”延平帝看向户部的官员。
柯建元和户部右侍郎只得硬着头皮站出来回话。
户部右侍郎道“陛下,微臣认为,召郭大人回京可解国库之困。”
柯建元不说话。
延平帝皱了皱眉,感觉户部除了郭富全是酒囊饭袋。他瞥向柯建元“柯侍郎就没说的”
柯建元这才开口“陛下,户部账上如今实在是拨不出银钱,不若让户部打个条子给各衙,等两三个月,秋收后,各地的田赋上缴了国库,再将这些欠条一一兑现”
他这话当即招来了不少官员的驳斥。
“陛下,不可,衙中小吏就指着每个月的薪俸养家糊口,这一旦推迟三个月以上,别说他们,怕是不少官员也得借钱度日了。这如何能安心办事”
“是啊,陛下。况且现在用了十月后的银钱,那明年会不会又出现窟窿,再次往后延几个月这只是治标之策,无法从根本上解决目前的户部目前的困局。”
七嘴八舌,没几个大臣支持柯建元,因为这事损失了他们的利益。推迟,推迟,谁知道开了这个口子,以后还会不会继续下去最终成为一笔烂账,少的都是他们这些衙门的钱。
柯建元知道自己这提议触了众怒,也不再吭声,只心里叹息,银钱不会凭空掉下来,总共只有这么多,大家都不愿开源节流,长此以往就是财神爷来了也没法。
这不行,那也不行,延平帝烦躁得很,揉了揉眉心,直接宣布退朝,将一众大臣晾在朝堂上。
大臣们面面相觑,都有些傻眼,又无可奈何,总不能追着延平帝去宫里。
只是这种事延平帝能跑一次,不可能次次都跑过。
所以下朝后,思来想去,他又召集了几个大臣进宫商议这事。
国舅爷信国公钱茂道“陛下,微臣有一计,不知行不行得通”
延平帝看向他“信国公请讲。”
“陛下,钱币乃是工部所铸造,既缺了,让工部多铸造一些就是,又何愁户部发不出银钱。”信国公笑眯眯地说。
工部尚书连忙道“陛下,铸钱也是需要铜矿的,铜矿存量不多,采矿冶炼都比较艰难,恐无法供应。”
光说铸钱,那也得有原材料啊,不然他们工部还能凭空制造出钱来不成
信国公轻轻摇头“此言差矣,陛下,铜矿不多,便一分为二,将铜钱铸薄一些,小一些即可,如此一来,同样多的铜矿便能铸造更多的铜钱了,岂不是既不让工部为难,又能解国库之困”
柯建元自从听到信国公这话开始就感觉不妙,如今更觉不妥“陛下,如此一来,市面上的铜钱会远胜以往,只怕物价会飞涨,史上也有过此先例,微臣认为不妥。”
信国公阴笑道“柯大人,这也不妥,那也不行,你倒是想个法子啊我说你也跟着郭大人那么久了,怎么连郭大人的分毫都没学会”
“我是没学会,信国公倒是颇通银钱,不若信国公来挑起这大梁”柯建元反击。
“够了”延平帝喝止了二人,沉思半晌道,“就依信国公所言,工部加快铸钱的速度,再将一些铜钱回收回去,重新融化,一分为二,尽快解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