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见他气势汹汹,人又多,还占据了高位,怯怯地往后退了两步。
鲍全也不搭理这些人,而是举着刀高呼“诸位父老乡亲,从昨晚事发至今,越州府衙一直没动静,直到今天上午,府衙的人才姗姗来迟,越州知府卢登失职渎职,毫无爱民之心,甚至勾结刺客谋害太子,今日太子殿下就帮大家除了这个祸害”
平日里大家对地方官员总是敬畏好几分的。
但今天码头上不少人失去了亲人财富,官府却一直没出现,鲍全的话将他们的愤怒和恨意一下子都引到了卢登的身上。
“杀,该杀”失去亲人的百姓们纷纷高呼。
卢登吓得两腿瑟瑟发抖,他仰起头,哀求地看着鲍全“别杀我,别杀我,我我有重要的事要禀告太子殿下”
见鲍全举起了雪亮的大刀,他的恐惧达到了顶点“我我可以招供幕后主使,别杀我”
鲍全讥诮地看着他,压低声音说“不就是晋王吗还用你说,迟了,今日不杀你难以平民愤”
说罢,手起刀落,卢登的脑袋就咕噜咕噜地滚到了地上,两只眼珠子还大睁着。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
鲍全手里提着滴血的刀打破了沉默“现在衙役出来救治伤员,打捞尸体,清理堵塞的码头。”
再也没人敢反抗“是,大人”
鲍全还亲自带着侍卫们在码头上帮忙善后。
邬川见刘子岳还没有走的意思,急了“殿下,这黄参将回来了,卢登也杀了,咱们是不是该走了这一拖恐怕得晚上了。”
刘子岳说“急什么现在越州一团乱,再等等。邬公公昨晚一整夜没睡,去船舱里休息吧。”
现在这地方,邬川怎么睡得着,他担忧地说“殿下,您身份尊贵,咱们还是先走吧,不然万一这群刺客再来,太危险了。”
都这么久了,还没有人露面,即便还潜伏有晋王的人,也不多,不足为惧。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刘子岳一直没上岸。
等了一会儿,刘子岳要等的人总算是来了。
越州城中的官员乡绅全部赶了过来,瞥见地面上卢登的尸体,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连忙跪下求饶“不知太子殿下来越州,怠慢了殿下,请太子殿下治罪。”
鲍全代刘子岳说道“越州知府卢登严重失职,已被处决,现由越州通判暂代知府一职,安顿好受难的百姓,尽早让码头恢复原样,再将此事调查清楚,上报朝廷。”
“是。”越州通判见他没杀人的意思,松了口气,连忙答应下来。
鲍全没理会他,转身跳上船,回到了大船上“殿下,已跟越州通判交接好了。”
刘子岳隔着茫茫的水面瞥了一眼岸上跪的那群人,这里面保不齐还有晋王的人,但也不能全部杀了,否则越州一团乱,最后遭殃的也只有百姓,因此只能杀一儆百,后续皇帝自然会派人来查证处理的。
他点点头,终于说出了让邬川欢欣鼓舞的一句话“那就回去吧。”
“走了,快,传令下去,回京”邬川差点喜极而泣。
只有刘子岳背着手,怔怔地看着海面上的尸体、残船,过了许久,他缓缓将两只手伸到面前。
两只手白皙修长,看起来干干净净的,但实则这双手已经沾满了血污,十一年,他终究还是活成了一名曾经自己最不喜欢的那种政客
“殿下,毛长史回来了。”仆人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