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上面布置了任务,他们也不可能说不接。
两人对视一眼,只能硬着头皮道“陛下请讲,微臣当定竭尽全力完成陛下交代的差事。”
刘子岳摆了摆手“两位大人不必紧张,朕只是让你们带着劝降书去劝降晋王。宣大人最是知礼守礼,如今父皇驾崩,晋王是父皇的长子,理应回京祭奠。况且父皇生前最忧心的也是我们兄弟相残,国土分裂,二位大人若能劝得皇兄迷途知返,将是我大景的功臣,封侯拜相都不为过”
任凭他说得天花乱坠,宣近文和王钊心里都清楚,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晋王怎么可能听了他们二人的几句劝说就投降。
陛下安排这么个任务,分明是为难他们。
宣近文连忙推脱“陛下,非是微臣不愿,实乃晋王一意孤行,连在京中的父母妻儿都不顾,请恕微臣才疏学浅,怕是无法完成陛下的这个重托”
王钊也跟上“陛下,晋王不忠不义不孝,这等逆贼,岂能和谈,微臣认为不可”
刘子岳叹了口气“两位大人说的,朕都考虑过了。只是朕与晋王到底是血脉至亲,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若能化干戈为玉帛,不光是朕之幸,也是两地百姓,数十万将士之幸,大景之幸。王大人能言善道,有一张巧嘴,这是满朝上下公认的,宣大人对父皇忠心耿耿,一心为父皇奔波,朕都看在眼里,这事交给你二人最合适不过。”
接着,刘子岳不给两人说话的机会,又道“这事不好办,朕也知道。若能成,两位大人居功至伟,不能成,两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朕都记在心里。至于晋王那边,只要他答应投降,回京后,他的待遇一切如前,他仍是我大景的晋王,世子和太妃也送到他府中,一家团聚。至于追随他的谋臣将士,朕也保证,既往不咎。”
话说到这份上了,宣近文两人也不好再拒绝,不然再扯下去,弄不好就是抗旨了。
几个王爷的前车之鉴还摆在前面呢。
只是这个差事肯定办不成,千里迢迢辛辛苦苦白跑一趟,还要碰一鼻子灰,实在是不值得。
宣近文琢磨片刻,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事要做,连忙道“陛下,微臣也很想为陛下分忧解劳,只是如今礼部要操持先帝的葬礼,陛下您的登基典礼,后面还要封后大典。固州距京城千里之遥,一来一回恐得数月,微臣担心会误了衙中的公务,还请陛下另择贤明。”
现在知道自己有事了,那前阵子称病不上朝,不去衙门,将先帝安葬一事撂在一边是怎么回事
刘子岳可不吃他这一套,少了个宣近文,礼部就没官员了吗搞不好,宣近文一走,礼部的官员办事效率更高了。
而且这些所谓的典礼,他觉得举不举办都没什么要紧的。现在国库都穷得叮当响了,还得他掏私房钱来度过这个难关,办得再隆重,那不也是烧他的银子。
赚钱不易,该省就得省,这等劳民伤财的礼数不办也罢。
于是刘子岳笑眯眯地说“这些事都不急,等劝降了晋王,再安葬父皇也不迟。朕想父皇泉下有知,肯定也是会以社稷江山为重,至于朕登基典礼一事,一切从简,不着急。”
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宣近文还能说什么
他算是明白了,陛下是铁了心要让他和王钊前去固州招降晋王,容不得他们拒绝。
这是对他们前阵子跟陛下对着干的惩罚。
但陛下这个借口找得正大光明,他们无从拒绝。
最后两人只能苦涩地接下了这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出了宫,两人相视一眼,都有些不甘心,可又无可奈何,胳膊拗不过大腿,陛下的耐心已经耗尽了,他们再不听话,吴王庆王昨日的结局就是他们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