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本,我忘的是谁的本你家的大瓦房,十亩的良田怎么来的你心里没有数吗
如果说,你每天让我吃猪食,干重活就算养了我,那你也不怕我阿爹阿妈的棺材板盖不住,半夜都要爬出来找你”
“你这伢儿,你这伢儿”
那妇人脸色一变,立刻葱地上爬起来,哆哆嗦嗦,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不孝,不孝啊”
“我孝也是孝我阿爹阿妈,你一个远了八百里的婶娘我还要孝我孝的过来吗那我以后路上见个长我几岁的,是不是得跪下磕几个,再把人请过去啊”
徐寿嘴皮子那叫一个利索,深谙冲浪选手能言善辩之功,三两句下来,众人哄笑一团。
胤礽也觉得好玩儿,给康熙翻译了两句,康熙也点了点头
“不错,远方长辈可敬,然敬者,恭肃也,这妇人不恭不肃,实不该敬之”
康熙话音落下,随后立刻便有人开口
“对对对,徐厂长的事儿我都知道我与徐厂长是邻居,打徐厂长阿爹过世不久,这家子打量徐厂长年幼,拖家带口的搬进了徐厂长家里的大房子,还让徐厂长去睡柴房
当时徐厂长才八岁啊,还是个孩子哩,就被这一家这么糟践要不是徐厂长聪明,现在咱们只怕都没有大船厂”
“是啊是啊,我还记得当时徐厂长抱着比身子小不了多少的大木盆,带着他们一家的衣服去河边洗衣裳那可是数九寒冬啊要是徐厂长的双亲在,岂能让他们这么糟践自己的孩子”
接下来越来越多佐证这两个人之话的人站了出来,徐寿方才转过身,眼神淡漠的看着那妇人,语气冰冷的说道
“于情,你对我只有抢夺家产,迫害幼小之仇;于理,你为老不尊,满口谎言,若是你今日非要与我分说明白,那不如见官”
当妇人一见群情激愤,徐寿又一副不好惹的模样,顿时怂了。
妇人嘴唇嗫喏了两下,这才磕磕巴巴的说道
“都是一家的亲戚,何必闹得这么难看还不是,还不是,你行事不正,惹的我家遭人非议你可知,你那妹子如今也到了说亲的时候,偏你和厂里的女工不清不楚”
那夫人嘀嘀咕咕的说着,徐寿听完之后整个人直接被气笑了
“容我提醒一句,当初我病重在身,你们将我赶出去后,不是已经扬言你我两家再无瓜葛
况且,如今我行的正,坐的端,又会连累了你家姑娘的声明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好一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当初粗野莽撞的徐家小儿,如今倒也学会了咬文嚼字了”
徐寿话音落下不久,一个头上顶着瓜皮帽,上面牵着一颗水头颇好的翡翠,一身绸缎的男子朝这边走来。
“你是何人”
徐寿看着来人,心知来者不善。
那人留着两撮鼠须,这会儿伸出一只手,捻了捻,三白眼滴溜溜一转
“我我是王家管家,徐厂长难道不认得”
“你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徐寿反唇相讥,气的王管家脸红脖子粗
“到底是泥腿子出身,就是得了太子爷的青眼爷,要知道立身不正所以勾搭别人家的女人迟早是要遭报应的”
“报应我的报应在哪里是上天让我被太子也救下,然后又得太子爷青眼,成为一厂之长吗
那这报应,应该是福报才对那这得是我八辈子积德才能换来的不过嘛,像是你这种人想必这一辈子都无法体会吧”
“牙尖嘴利,堂堂男儿就做口舌之争,实在可笑荒谬”
“呵呵,我的嘴不说话,要用它干什么吃大粪吗噢,我说呢,我说怎么这么臭,原来是有一张吃了大粪的嘴过来了呀这一张嘴,臭不可闻”
徐寿面露嫌弃,故意用手在鼻翼两边扇了扇。
一下子,周围不少人齐齐后退一步,像是生怕那臭味臭到了自己。
王管家一双三白眼顿时瞪得圆溜溜的,也不捋自己的鼠须了,气的一跺脚,恶声恶气的说道
“徐寿甭管你再如何巧言能辩,你竟然引得我家大少奶奶在你这厂里上工,还屡次三番阻挠我们府上派人接大少奶奶回府,这是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