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温瑰垂眸回着,细软的长睫上落了几片雪,脸色也有些发白,一身官服已经湿透地贴在身上,显出玲珑身段。
月魄干脆将大氅抖开,又给她披在了身后,整个人像是将她圈在怀里似的,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今日就算是我救了温大人一命,温大人行行好,今后在陛下面前多美言我几句,否则就凭陛下这脾性,本官也不知何时能与其成了那之欢。”
“你”温瑰听了这话当即双颊泛红,尤其是被她热气吹到过的耳朵,透着艳色,竟连忙退后两步骂了她一句“不成体统”
“那是温大人你没体会过温柔乡不知其中妙趣”月魄勾起唇,转身朝一旁的小太监道“带温大人下去好好暖暖身子,暖和了再回府。”
“是。”
月魄将人打发走,转身时并未看到温瑰眼里的阴暗。
她倒是转身的一瞬间便对上了萧清酝一双恼怒的眸子。
“温大人书香门第,懂礼仪知廉耻,司大人以为她会和你一样时时想着温柔乡”
听到这话的宫人们皆死死低下了头,心中倒抽一口凉气。
陛下如此辱骂厂公,怕不是不想要这个位置了
就连一直跟在后头的梧华公主都勾起了唇,等着厂公发怒。
然而月魄却只是一笑置之,又垂下眸子,将目光放在了她手上的大氅上,开口道“她后宅空虚,自然没有温柔乡可想,但臣可不一样”
萧清酝本来说完那句话就有些悔了,才做过保证要哄着司月魄,结果方才见她如此对温瑰竟没忍住,心里莫名有些窝火。
又怕这句话会激得她发疯。
可得到的却是这样一句话
让她当即怒火攻心,眼眶发红。
司月魄以往从不会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如此明显,那些宫人和外臣都只是造谣和编排她们之间的事。
可这回竟当众说这样的话
萧清酝又咳了起来,招来身边人想取帕巾。
月魄却率先拿到了锦帕,又挥退了准备上前的贴身宫女,转而将锦帕递给她,边凑到她耳边低声道“臣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陛下是臣的,而且今夜,臣还想去陛下寝宫,就看陛下留不留门了”
说这话时,她的手抓住了萧清酝另一只手里的大氅,一把抢了过去,又退后一步笑道“谢陛下关切,臣不冷,倒是陛下别着凉了”
她边说边将大氅抖开,披到了萧清酝身后,一双眸子里溢满了柔和。
萧清酝简直被她气得忘了咳嗽,只一双眼狠狠瞪着她,在心里催眠自己。
她不气,她不气,司月魄寡廉鲜耻,她要忍着今后才能找机会杀了她。
这个登徒子,夜里竟想去她寝宫。
没门
月魄看她气红了一张脸,连一双眼都浮现了泪光,有些失笑,边默默地将她大氅上的系绳系好了,边轻轻拍去她发上的雪,又唤人送她回寝宫。
萧清酝被人护送着回寝宫时,后方的梧华公主掐断了自己的指甲。
她回去就缠着太后出谋划策,哭红了一双眼睛。
而太后手里攥着一串佛珠,一边摸着她的发一边安抚她“囡囡别急”
沉思许久,她才接着道“哀家会在冬猎时派人假意刺杀厂公,届时你舍身相护,自然能得她青睐。”
“若可以的话,最好是能将那病秧子给彻底除去。”她又眯着一双混浊的眼,低声道
“若失败,届时母后还有办法,有种秘药可使人苟合,将这秘药用于萧清酝和摄政王身上,随后将厂公找来,让她亲眼见到这淫乱一幕,她还会让萧清酝坐这帝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