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书东本来就喜好华丽服饰与布景,而这需要精细的操作,可现在,他根本没有精神力去维持。越是强逼自己,越是失控,最后连工作人员都看不下去了,强行断了总机的连接。
“你都把客人吓跑了,别再演了,换下一个”
苏书东抓着桌子不放“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保证”
“机会已经给过了。”工作人员无奈说,“每个筑梦师都是一样的,但我也不能放任你把观众都吓跑啊,那就对下面的筑梦师不公平了。”
他上来收拾苏书东的东西,瞥到总机接口,“咦,怪不得呢,你没插储存盘”
苏书东今天为低调戴了口罩,还用美瞳遮了眼睛,这个工作人员其实没认出他来。
工作人员摇摇头,感慨,“下次别这么干了。现在的小年轻,真以为自己是尚惊雁啊”
苏书东听到这句话,突然全身僵硬,强烈的不甘和羞耻感袭上心头。
连在一个路人眼里,他都理所当然地不如尚惊雁。
这就是事实的结论,而非任何一种偏见。
当日在联梦大这台上,尚惊雁要面子的观众比他更多,讲座的严肃程度也远比他现在高。而他甚至不需要直面观众和无数转播镜头,也不需要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难以逾越的、星河一般的鸿沟
苏书东恍恍惚惚踏出了路演棚,被风一吹,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茫然望天,又猛地回过神,颤抖着手指打开光脑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他丢了脸,而是,他的丢脸有没有被曝光出去
“姑奶奶,这样满不满意”
关高阳小步跟在花非甜后面,像极了一个跟着公主的大太监。
花非甜“哼”了一声“那家伙的表现还算精彩。轮到自己身上,终于知道痛了,当初怎么不想想”
从表情来看,她是满意的。
苏书东被搞的那出“恶作剧”,罪魁祸首就是花非甜两人。
那日,关高阳问她想不想看苏书东出糗,花非甜当然是想。
于是关高阳就告诉她,他打听到苏书东这段时间没了经济来源,为了完成联梦大的课业,一直在圣里特街做路演。经过多方对比分析,他已经锁定了几个最有可能的作品。
花非甜来圣里特街晃了一圈,发现苏书东后,顺手就溜进后台把他的储存盘给拿走了,在台下见证了他的事故现场。
花非甜手里抛着储存盘,走出筑梦棚,靠在门边一边嚼口香糖一边把视频上传到了星网。
用的是匿名账号,没有说前因后果,只是了苏书东你也不过如此嘛。
发完,她还用大号转发发了个哇哦的表情图。
至于之后舆论如何发酵,就不关她的事了。
关高阳觉得花非甜上传视频时随意的神情堪称带恶人。
“整蛊结束了,咱们要回去吗”关高阳问。
花非甜收回视线,双手插兜迈步“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