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当时他们订的那个房间,去看那场曾经在星光璀璨下许下美好愿望的烟火盛宴。
每到那几天,都是不眠之夜。
无法入睡,只要一闭上眼,她的笑、她的声音、她的身影都会细细麻麻钻入脑子,把他的心揪得生疼,而他也心甘情愿陷入这无止境的纠缠捆绑中。
那几天,是他们第一次亲吻,第一次同床共枕,第一次旅行
在漫天绚烂下,还约定第二年还要来到这里。
然而第二年,只有他如约而至。
身旁那个紧紧依偎的身影却再也不见了。
他有时甚至觉得他快支撑不下去了。
很累,想休息一下,却发现心空落落的无处可依。
他才是那个该死的人,不是吗
人生逐渐没有了意义,连笑都成了一种掩饰内心麻木的习惯,而不是发自内心的感受。
看着佑佑那张集合了他和她所有特点的脸,他既高兴,又痛苦。
没人知道他有多绝望,没人知道他有多难过,为了佑佑,为了哥哥和朋友,他不得不装出一副坚强从容的样子。
殊不知内心早就满目疮痍、杂草不生。
他当时病得很重。
偏执、阴暗、抑郁、了无生机,但他伪装的很好,只有在无人的时候,他才敢流泪,混着淋浴头喷洒下来的水,出来时只有布满血丝的通红眼眶暴露出他先前的发泄。
他没有去治病,强大的心理素质让他可以控制自己的躯体不受情绪影响,他不会做出自残的行为来。
躯体和灵魂已经分为两半,躯体在认真地做一个人好好生活着,灵魂在愉悦地自毁。
“老公,你看我背上是不是被虫子咬了。”望月奈奈感觉背后露在外面的肌肤有点痒,往后凑了凑却看不见那里是个什么情况。
听到她清甜的声音,诸伏景光瞬间从恍若隔世中清醒过来。
内心的荒芜土地绽放出簇簇生机勃勃的花,向阳而生。
他正蹲在地上把洗漱用品理出来,闻言立马站起来走过去帮她检查。
瓷白细腻的背部肌肤上有一个明显的小红疙瘩,旁边还有她挠的爪痕,看起来有点触目惊心。
少女正皱着脸苦恼地往后看,又伸出她的小爪子往那边挠。
诸伏景光皱起眉头抓住她的手腕,声音不自觉有点冷“别挠了,都快挠出血了。”
“你好凶。”望月奈奈忍受着痒意,听到他沉声冷硬的语气顿时不开心了。
诸伏景光软了眉眼,语气柔了下来“我错了,我给你拿草药膏涂一涂。”
从行李箱拿出驱虫止痒的药膏,用指腹捻了一点出来,小心翼翼涂在周围。
视线触到那些爪痕上,又心疼地眉心锁紧。
“你穿这么清凉的衣服干嘛虫子就专门咬你这种不乖的孩子。”
想起刚刚她一听要出去玩,一回家就立马把保守的裙子脱下,换成胸前背后露出一大片肌肤的吊带裙,他内心知道不该干涉她,但还是会有点酸酸的感觉。
望月奈奈头顶冒出问号。
“你这是什么歪理现在可是夏天诶,夏天的衣服肯定会露出来皮肤啊,就算我不穿这个也会穿短袖,短袖不还是要露出胳膊的。你看你,不也是这样,只是你的血吸引不了虫子罢了。”
她戳了戳他露在外面的结实胳膊,有点气愤。
也委屈极了。
“我错了,对不起。”男人的猫眼垂了下来,高大的身躯缩了起来,语气也很失落,莫名有一种很可怜的感觉。
威风凛凛的大猫瞬间变成了弱小无助可怜的小猫崽。
望月奈奈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罪恶感。
“你是不是吃醋了”她脑子清醒了下来,迟疑地问。
主要是她的大部分记忆还停留在四年多前,那段神奈川之旅对她来说印象深刻,能清晰回忆起来。
那次也是吃醋,旁敲侧击让她别穿那么清凉。
诸伏景光很坦诚地点头“嗯。”
胸口的玫瑰花确实没露出来。
那是因为那朵玫瑰花早就没了。
她人虽然长得可爱娇小,身材却很好,这裙子领口那么低太性感了。
“不过这是你的穿衣自由,我无权干涉。”他认真道,似乎真的毫不在意。
如果能忽略他攥紧的拳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