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吧。”望月奈奈僵硬了。
再次转过身,她心想明天一定要买个假头假发给他练习。
月月的头发比她还要细软脆弱,可千万不能让他摧残她女儿的头发了。
最终,这个鱼骨辫还是完成了,即使并不完美,但好歹能看了。
望月奈奈看着照片中他的杰作,不着痕迹地舒了一口气。
终于可以逃脱了。
“再试试别的吧。”黑发男人揪走手机,自然地点开了其他视频。
“不用了。”她立马阻止。
男人疑惑。
“明天我给你买个假头,随便你怎么试都行。”她无奈解释道。
“哦。”他点头表示了解。
“那什么时候去你家”他问。
“月月的生日在一个月后,6月25号,到时候会有很多亲友来,你可千万不能露出破绽。至于回家,我谎称我们俩出去旅行了,但因为孩子的缘故,我和我老公之前的旅行从来没有超过一周,所以最慢三天,我们就得回去。”
“我还需要学什么吗”
“暂时不用。”她看着他,抿了抿唇,“只是你和他实在是不像。”
表情、语气、动作,都有很大的不同。
苏格兰冷淡点头,他知道。
那个男人眼底有着温暖的光泽,他眼底只有阴郁和冷漠。
他们的人生轨迹,大概是从父母被杀的那一天开始不一样的。
童年的记忆已经模糊,被更加刻骨铭心的痛苦经历所替代,他只隐隐约约记得自己似乎还有个哥哥。
只是还未找到时机详细询问她。
他也并不是很想知道。
这个世界的诸伏景光有多幸福,他一点都不想知道。
客厅里一时间陷入沉默。
虽然陷入了沉默,但气氛似乎并无凝滞,两人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纷纷陷入自己的思绪。
“你笑一笑”望月奈奈扭过头,犹豫地问出一句。
虽然他的笑容很温和,但总觉得像戴着假面一样怪怪的。
黑发男人蹙紧眉头,指尖不自觉紧了紧。
“为什么”
“我想看看你的笑还有什么调整的余地。”她诚实道。
看着她干净清澈的眼瞳,他盯了她一会儿,缓缓扯起脸上的面部肌肉。
笑,是可以调整的东西吗他心想。
刚刚一直认真埋头纠结于与头发的缠斗中,再加上不经意回忆起某些不好的经历,他的眸色冷得像屋檐下的冰凌。
刻意笑起来后,黑发男人唇角微翘,锋利的五官柔和了起来。
很具有欺骗性的笑容。
人畜无害,长长的睫毛翕动,眨眼间似乎还有金灿灿的阳光落到他的眼底。
望月奈奈看着他刻意演出来的效果叹了一口气。
比之前温和却有些变态的微笑好很多,但就是不一样。
其实
36岁、历经过许多磨难的诸伏景光,他的眼瞳并不是纯粹的清澈干净。
她看过他警校时期的照片。
意气风发的青年,穿着贴身笔挺的制服,白皙青涩的脸上有着刺破一切黑暗的朝气和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