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红雁硬生生掐断了自己的思维。
过了几分钟后,她拨了一下自己被冰水黏在脸上的头发,朝着云广伸了伸手“快快快,给张纸我擦脸。”
“没事了”云广确定道。
“没事了,”管红雁长出一口气,说完了自己一开始没有说出来的话,“佘莫楚这人有点子邪性在里面的。”
她对于眼前场景的认知还存在于病房内,佘莫楚伸手捏了她脖子的那一瞬间。
这人的手冰凉,冻的她一个哆嗦,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在理智的沉沦中,她似乎身处在一个草丛中,她在非常高的野草中穿行,整个人的视野似乎非常低,行走之间也没有起伏,视野异常平滑地向前延伸。
迷迷糊糊之间,管红雁感觉自己之前几十年的人生似乎都是过往云烟,她应该就是这样,在这些野草从之间
猛地,她感觉头一痛,接着是一片冰凉。
这种来自于外界的痛感一下子把她唤醒了,管红雁猛地睁眼,映入眼帘的是滇南二院的走廊。
鲁长风的感叹声传来“原来冰水真的有用啊。”
管红雁不,她觉得她不是被冰水弄醒的,她只是被砸醒的罢了。
一杯水半杯冰,给她砸的够呛。
而在听完云广的描述之后,她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佘莫楚说要冰水,实际上起作用的应该不是水,而是冰。
成功唤醒她的也不是温度,而是痛感。
佘莫楚的本意就是让她被冰块砸醒。
正常医院住院部里肯定是不会有冰块的,在一个精神医院中想要拿到冰块,第一反应就是去食堂或者去有冰柜的小卖部,刚才他们上来的时候正好从旁边的食堂路过。
佘莫楚说不能让她昏迷太久,也不能让她太快醒来,所以他心里对自己什么时候醒来应该是有个度的。
只不过这个度很有可能说出来会导致其他两个人也sancheck,所以他在心里估计了一下,计算了一下一来一回的时间,把时间转化为了“取冰水”这个行为。
就是被泼一脸水实在狼狈,管红雁擦了半天,才把自己湿了的头发差不多擦了干净。
正在一边擦衣领一边在心里诽谤佘莫楚时,罪魁祸首推门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怎么样”云广抬起头。
佘莫楚在房间内和郁芮单独交流,知道密大代表队到底遇见什么了吗
佘莫楚摇了摇头“她不能交流。”
“怎么会”管红雁擦拭衣领的手一顿,“那她刚刚不是还说话了”
刚才这两人感觉还说的有来有回的
“是本能。”佘莫楚惜字如金,蹲下来扒开管红雁的眼皮看了看才,放心站了起来,继续道,“她只会说那几句话。”
郁芮并不能正常交流,她翻来覆去说的只有那几句话,她并没有恢复理智,只是本能地重复着她脑海中在理智尚存的最后一刻所记得的最重要的事情罢了。
在郁芮失去意识之前,这就是她残存的最深刻的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