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吩咐了,要将所有人涉及贪污的官员先带到京城,可他刚来就知道已经死了三个,拿他回去还怎么等等,这里怎么有八个脑袋呢
信使连忙挤出人群,跑到了雍亲王的马车前发出疑问。雍亲王坐在马车上没有吭声,倒是他身边的太监苏培盛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似乎在惊讶他为什么会问出如此弱智的问题。
“你若是怀疑我们雍亲王随意杀人,那为何还要跑过来问我们呢不害怕我们骗你吗”
信使哑然,支支吾吾一时之间竟也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苏培盛嗤笑一声别过头,“你要是想打听消息就快点去打听吧,我们在这边等你,没关系的。既然已经等了你一下午,再多等些时间也不碍事,毕竟您可是皇上派来的信使,我们可不敢打扰您的休息。”
信使有些尴尬地干笑了几声,“苏公公误会了,我也不过是个送信的,当不得您这么说。”
“你可是给皇上送信的,那跟寻常人能一样吗”苏培盛瞥了一眼信使,见他还想说些什么,便立刻打断了他的念头直接道“快去打听消息吧,你若是再耽误的话,这天都快要黑了。”
信使又干笑了一声,随后便转过头去重新走向了人堆。
“回皇上的话,那剩下的五个官员是当地的小吏,在洪水来之前就逼死了几口人家,还将他们的尸体直接扔进了洪水里。”信使将自己的头压得更低了一些,“在奴才昏过去的那段时间,雍亲王便盯着当地的官府公开审理了案件,随后按照律法将他们处死了。”
信使将自己一路上看到的经历过的以及主动了解的事情对着康熙一顿输出,末了康熙却只是轻轻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后便问起了其他事情,“雍亲王呢他不是跟你一起回来的吗怎么没进宫”
信使迟疑,“回皇上的话,这奴才也不知道。”
康熙皱起了眉头,视线立即变得冷漠了起来,“不知道那你知道什么”
“雍亲王上马车后奴才就再也没见过他,到了京城后雍亲王身边的苏培盛让奴才先走。”
“好了,朕知道了,退下吧。”
信使连忙低头,“奴才告退。”
“梁九功,”康熙立刻扭头看向了梁九功,“你到雍亲王府去看看老四怎么了,为什么还没过来”
以往回京之后老四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宫看他,但是这次他竟然没有过来康熙垂下眼眸,没有否认自己那一瞬间的失落。不过失落之后更多的便是担忧,他开始想老四该不会是生病或者哪里受伤了,所以才不愿意来见他,怕被他看见后害他担心。
梁九功匆匆离开,不到半个时辰之后便又回来了,面对康熙的询问时低下了头,声音很小“回皇上的话,雍亲王说他身体不适,说是想在府上歇息几天后再觐见。”
“身体不适”康熙立即站了起来,“太医呢可请太医了朕亲自去瞧瞧”
“皇上”梁九功连忙出声,“皇上,奴才觉得,雍亲王并没有生病”
“你觉得你又不是太医,他有没有生病,你怎么会知道”
梁九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地板砰砰砰用力磕了几个头,“皇,皇上,奴才没有见到雍亲王,只是他身边的太监传话,说让皇上您便当做他已经生病了吧。”
康熙面上原本复杂的表情在这一瞬间瞬间消失,他面无表情地冷着脸,语气低沉,“他这是在怪朕”
梁九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朕又不是不准备杀他,只是那天津府府尹李为是赫舍里氏家的夫婿,赫舍里氏派人来说想让自己的女儿再见一眼自己的夫婿而已,朕便先留那李为一条命,朕做错了吗他直接将李为杀了朕没有怪他,他倒是怪起朕了”
梁九功不敢回话,康熙也不需要他回话,只是用力哼了一声后便甩了下衣袍转身回了寝宫,走到床头伸手拿起了木雕。
“让他进宫。”康熙用力握紧了木雕,低头冷冷地看着跟过来的梁九功,“朕倒是要亲口问问他,是在怪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