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落下。
下一幕是春阳将白菊花撒入舞台深处,祭奠死去的玲玲。
她有一段很长的自白,剖析了玲玲的死因。
随即,春阳回到了工地上。
她环视四周,看着同样悲伤的工友们,嗓音嘶哑:“我们要为玲玲报仇,我们要维权,我们要活下去。”
“如果不是工地上两个月没有发工资,玲玲不用去当掉自己的棉衣,不用活活冻死。”
“我们每个人,都有可能是玲玲。”
“现在我们是工人,但工头对我们的态度,甚至不如骡子牛马。骡子牛马死了,工头尚且问一问几匹几人,而我们死了,从来无人问津。如玲玲者,何止一二,我们不能这样下去我们要联合起来,站起来抗争”
“我们要报仇要维权要抗争”
四周的工人们,与她同仇敌忾,渐成燎原之势。
春阳成了工人代表,与包工头谈判,争取应有的权利。
可傲慢的包工头,却在听说工人联合大罢工时,就逃到了东家的公馆里。
于是,春阳想方设法进了东家的公馆。
画面再转,便换了个场景。
从荒凉破败的工地上,转到崭新、整洁、干净的西式别墅中。别墅前的花园里,绿草成荫,繁花灿烂,不然纤尘,秋千架系在两丛繁花里,汉白玉的柱子精致又美丽。
两个小天使雕像立在喷泉里,高高在上俯视着人间。
春阳在雕像前,见到了“东家”,向她提出了请求。
“东家”是个年轻的女郎,画外音介绍,她从西洋归来,继承了父辈的遗产,接了当地的生意,修建这一条铁路。若是成了,就能摇身一变,成为名流政客。
年轻的东家转过身,眉眼勾勒得凌厉,却好似漫不经心,不以为意,不疾不徐地问:“罢工你们要什么”
面对这样强大的敌人,春阳丝毫不惧,勇敢地提出自己的请求。
“我们要提高工资,要休息,要工作服,要养老金,要医疗。具体的要求,都写在这张纸上,东家若是答应,我们便立即上工。若是不应,我们罢工到底。”
东家没有看那张纸,在秋千上坐了,抬眼问:“你叫春阳”
春阳疾言厉色道:“这不重要,只要你答应我们的要求,我叫什么都可以”
东家叹了口气,像是真心要与她谈判,眼底却流露出一丝嘲讽。
“好吧,那我们再谈一谈。”
她指甲上染着新式的指甲油,透明的红,镶嵌着钻,格外灼目耀眼,富丽堂皇。
此刻,那纤长的手指,点着那张纸上条款,极富旋律性,优雅高贵。
她一条一条,漠然无情地反驳了去。
“提高工资工地上现在的工资,是8块钱每个月,是正常水准,不能再加。”
“做五休二”她漫不经心地嗤笑一声,“我从未听闻,世上有这样的条款。”
“至于养老金,若是你们能在工地上干到五十岁,倒也未尝不可。”说着,她抬起头,逡巡春阳的身体,眼底是高高在上的嘲讽。
春阳怒道:“你”
干到五十岁,这又怎么可能
不像玲玲那样英年早逝,已是幸运。
东家轻笑,望着春阳,轻轻启唇::“所以,你们的要求,我一个也不能答应。”
春阳冷冷与她对峙:“那我们绝不复工你就等着误工吧。”
东家目光望向春阳身后,笑了笑:“是吗”
话音甫落,包工头气喘吁吁跑过来,手中握着一张按满手印的纸,“东家,他们已经复工了。”
春阳大惊失色:“这不可能”
随即反应过来,瞪着东家,“你在拖延时间是你收买了他们”
东家从秋千上起身,将那张写满要求的纸,赛进春阳衣领中,羞辱地拍了拍她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