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声音轻轻慢慢的,像是一壶清茶,让人回味无穷、细细品味。
和她的从容淡定形成对比,邵殷急得在原地打转,一边咬着手指一边说“我也知道,但你也要知道我们现在要是还不找不到人,接下来两场比赛没办法进行,珂姐说过这一届是她参与的最后一届了,她身体状况不好”
说到这,她又猛地收声,闭眼叹息。
庄山雁戴上眼镜,在长方形细框眼镜后的双眼十分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她嗤笑了一声,毫不留情地讥讽对方。
“所以你就想随便找一个人进队糊弄一下你就没想过珂姐知道了会更难过也就你会这么饥不择食。”
邵殷被怼得哑口无言,她摆摆手,表明了自己不想和对方一般计较,在原地又打转了两圈,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垂头丧气。
“我也不想啊,但谁知道事情会发生的这么巧,距离比赛也就二十天时间,谁知道阿桂会出意外,预备队员也出事,这概率发生得也太小了吧。”
邵殷这么着急也不是没有原因。
原本早就组建好的五人女子攀岩队在临近比赛二十多天时,里边一名队员因为攀岩出现失误从几十米坠下,即使有保护绳也不可避免地撞上岩壁造成手指骨折,正是队员出事也就罢,好歹也有预备队员可以上场,但偏偏两个预备队员也不能来,一个有事不能去,一个则摔下楼梯造成骨折,谁能想得到会发生这种倒霉事呢
说实话,若是以前的话又可能干脆就放弃了,在任何人看来这种倒霉事发生就代表了上天给的指示。
可别说她们迷信,就是这么个理,好端端的队伍,7人里2人出了事,1人有事不来如果不是向珂说过这是她会参与的最后一届,另外三人可能就选择不来了,毕竟联赛极限大赛年年都有,不必执着于这一次。
但既然都选择了要继续参加,她们也想要尽力参与。
可现在还是没找到能替补上来的人选,但攀岩联赛和极限大赛那边给出的回应都是在8月10号前给出新任队员资料,否则就当作缺席。
这就代表着她们只剩下一天时间去寻找适合的替补选手但都找了好几天了,真的会在最后一天出现合适的人选吗
就连乐观主义的邵殷都不相信会找到,但能怎么办只能继续找呗。
她们找遍这个圈子的女选手,然而专业的攀岩选手要么早就有了自己队伍,要么就是不太感兴趣,还有的已经飞去别的地方挑战自我了,完全不给她们争取的机会。
邵殷被逼得没办法,只能病急乱投医,逮着一个是一个,刚刚那已经是第四个了,但根本就跟不上她的速度,吓得连忙拒绝。
一向表现得冷静的庄山雁打开手机,看到又多了一个婉拒的回复后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和o单人攀岩不同,多人攀岩叫做结组攀岩,这不只是考验了每个队员的本身实力,也考验了队员之间的默契度,在攀岩过程中,所有人的生死都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可想而知要付出多大的信任才会愿意结组攀岩,尤其是领攀者,ta选择的路线要考虑到是否能让所有人通过,对接下来的路线是否会产生影响。
“如果找不到人的话,该怎么办”
听到邵殷的问话,庄山雁揉了揉太阳穴,放下手机,说“算了,我们继续在这里的馆场转转吧,说不定有惊喜呢”
邵殷一愣,没想到对方那么快就转变想法了,但随机,她脸色一变,意识到这代表着连人脉广泛的庄山雁都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只能和她一样在各种攀岩场所碰运气。
但碰运气、碰运气,运气能有这么好碰就好了。
想到这,邵殷呜咽了一声,头疼地站起来,有气无力地说“这一边我都转过了,都来了好几天了,来来去去就那些人,我也都找过了都不行还是去别的地方吧。”
庄山雁点点头。
两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攀岩装备,正打算离去时,邵殷忽然看见一个陌生的身影。
对方长得很漂亮,但这并不是邵殷注意她的原因,她的双手有些伤痕与茧子,只带了一瓶水和一个小包包,坐下位置后从包包里拿出攀岩鞋换上后,再绑上镁粉袋,与其他还在束手束脚换装备的人截然不同,显现出一种格外淡定与潇洒的气场。
邵殷瞬间停住脚步,拉住庄山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