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努力打起精神前行。
林之言忽然停下来了。
她脚下的触感有点不对,相比较雪地的软度,似乎更加地坚硬还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柔软。
一种猜测在林之言脑海中诞生了。
她舔了舔嘴巴,喝了口水,润好嗓子后大喊“等等”
听到林之言的声音,前后几人都看向了林之言,听到她说“我好像踩到了什么你们要看看嘛也许,或许,应该是一个人。”
被埋藏在13米厚雪层下的人
ta还能活着吗
莎兰拿起手边的雪地铲,利落地将雪弄出去。
林之言果断地跳到另一边,跟着一起铲,当雪逐渐被弄开后,下边如林之言所想的那样,的确是一个人。
但是
莎兰突然停下了动作。
她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张面孔。
雪花与冰碎散落在对方已冰冷的脸庞上,可无论是粗乱的眉眼还是坚毅的轮廓,都在述说着他的身份。
“伍莱科尔”
贝拉听到这个名字,内心猛地一跳。
她加步上前,看到那熟悉的脸时,大脑一片空白。
林之言也愣住了。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发现他的尸体。
她至今还记得,在那个明媚的早晨,自己喝着牛奶咬着吐司刷到的新闻。
闭上眼时,还能想起那新闻的内容。
当地时间22日,n国著名登山运动员伍莱科尔在攀登世界第三高峰奥里苏尔峰时,不慎失足跌落山谷,长眠于海拔7500米山区。
距离那时候有多久了似乎,有三个月了吧
他从那时候起,就一直沉睡在这里吗
贝拉捂住了嘴巴,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好友的尸体,她颤抖地伸出手,触碰对方冰冷的面孔,那早已不是活人的温暖柔软,而是属于一具死尸的冰冷坚硬。
奥尔苏里山峰共7521米。
这里海拔六千五百米,距离顶峰还有一千米左右。
林之言往上望,迎着过分热烈的日光探究着一切可能性,最终,她的目光停留在了北坡,那是一个垂直的冰壁,如过在那里没做好准备直接跌落下来的话,相当于从三十米高空跌落下来,在层层雪花中失去意识,最终停止了呼吸。
或许刷到新闻的那天并不是对方真正死亡的日期,毕竟这里不一定可以用卫星电话通讯,大抵是连续好几日都没有收到对方的消息判定失踪,最后,判定死亡。
林之言沉重地深呼吸了一口气。
氧气面罩运输过来的洋气在她的肺部充沛,似乎能将一切烦恼忘却。
贝拉眼睛红红的,却没有哭。
因为哭泣是一个不理智的行为流失水分,失去体力,她只能深深地记住对方的脸庞,记住此刻的位置。
最后,贝拉缓缓地俯下身,抱住了不会再睁开眼跟她打招呼畅谈自己最近又爬了那座山的好友。
冰冷的温度在提醒她,对方已经死去了。
在几个月前,他们分明还在酒吧里聊人生,聊糗事,可现在,却已经是天人两隔了。
看新闻时的不真实此刻已经化为了如同黑海一般奔流不息的悲伤,似乎沿着血管漫过全身,连手指都在颤抖。
有人轻柔地拍打着她的背部。
贝拉闭上眼睛,努力不让自己的啜泣泄出来,过了好一会儿,她缓缓地睁开眼。
“我想把他移到那里,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