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兰见她买了这么多东西,不由得心疼,“你今年都才开始工作,买这么多东西,得花多少钱啊”
吴晓云指了指曹立达,“立达拿的钱,不是我拿的。”
张玉兰看向曹立达的眼神格外慈爱,“立达,你有心了。”
这也不是曹立达第一次来过年了,只是之前来的两次都没买过这么多东西,那时候刚刚开始创业,身上没多少钱,现在宽裕了不少,也不小气。
“大嫂呢”吴晓云问道。
“还没回来呢,要明天,能富开车去接她们娘俩。”
吴晓云不由得说道“大嫂也太拼了,这大过年的,都不早点关门。”
自从吴能文没了,张玉兰对刘秀英多了几分宽容,也不怪她不早点回家帮忙,还替她说话,“她现在一个人养活孩子也不容易,娟子学钢琴,费钱得很”
吴建国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看着儿女们围在他身边,心情舒畅不少。
吴能武也回来了,他上午帮人杀年猪去了,喝了不少酒,看到吴晓梦和吴晓云都回来了,笑道“都回来了啊。”
他按猪按得一身臭烘烘的,田妞将他推回房间去换衣服。
“年糕还没来得及办呢,明天就是二十九了,得打糯年糕了。”
当年晚上吃完饭,各自休息。
当天晚上,张玉兰将糯米泡上,此日清早就起来烧水蒸米,等吴晓梦他们起床,院子里都飘着一股米香味,吴能武和吴能富也起来了,在洗粑槽。粑槽是一整块石头凿成的,青冈岩凿成长方形的造型,中间挖一个圆圆的洞,就是粑槽了。
打年糕的时候,特别做成的丁字形的对锤,一人握住一把,将蒸好的糯米放进粑槽里,两人轮番用对锤的头锤击,重复无数次之后,糯米变粘,细腻,人手工挤成一个个圆圆的小年糕,依次放在铺好干净油纸的桌子上。制作年糕要提前购买红色和绿色的色素,做年糕的时候,将食用色素提前用水泡在碗里,用雕花印章蘸着色素水,盖在压扁的年糕粑上,一个个印花年糕就做成了。
吴晓梦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最喜欢这个环节,新出蒸子的糯米饭吃起来格外香甜,刚打出来的糯米粑还很烫,揪成小丸子蘸白糖吃,是童年一道美味。
陆韫从来没有打过年糕,能富要去城里接刘秀英母子,他和曹立达也脱衣服上阵了。
打年糕看似简单,其实是个技术活。得盯准了下锤,要是锤歪了,锤到粑槽边上,容易将粑槽打坏。
张玉兰再三叮嘱陆韫,这粑槽可用了很多年了,真打坏可惜。
陆韫穿着黑色毛衣,跟吴能武一人一锤地打了起来。
家里女人多,捏年糕团也要趁热,冷了就不好捏了,第一槽年糕打出来,吴晓梦先揪了一下给孩子们解馋。
朵朵吃了一个就不吃了,拿着印章往年糕上盖小花,这项工作重复而有趣,大年糕要多盖几个,顶上盖一个,四周均匀地盖,可以红色绿色交叉着盖。
团团圆圆也闹着要盖小花,姐弟几个轮流着盖,但工作是重复的,盖了一会儿没了新鲜感就跑去玩了。
忙活了一早上,刘秀英母女跟着吴能富回来了,洗了手就来帮忙。
田妞动作麻溜,吴晓梦多年没做了,在旁边打下手,吴能富接替了陆韫,跟吴能武两个熟练地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