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宁只好转过去。
靠着程砚洲,她小声说道“你看仔细了,一个硬币也别漏。”
程砚洲沉默地点头。
虽然他不觉得顾鹤庭的压岁钱里会有硬币。
想法刚冒出头就被击散。
结果真的有
一枚质量极轻的硬币滚到地上。
程砚洲深深的沉默了。
视线一转。
落在了裹着压岁钱的东西上。
他又深深的沉默了,也清楚地明白为什么顾鹤庭不让看。
程砚洲都不敢深吸气,他默默从顾鹤庭带的点心里拆下一张油纸。
待会儿用来放钱。
否则他怕脏了手。
是,臭袜子是大多数人会选择的藏钱的地方。
但不会选择乌黑了半只,只留顶上那一截儿白色准确说是泛着黄色的白色脏袜子。
很脏。
程砚洲亲眼所见。
“你”程砚洲艰难开口“去训练前,你都在自己宿舍吃饭吧。”
顾鹤庭仇视他,“我交了伙食费的。”
余光瞥见了脏袜子的顾莞宁还处在深深的震惊中。
她震惊,为什么都穿得那么寒碜了,脚指头的地方竟然都没有破洞
二哥也太厉害了
同时她也疑惑。
这说明二哥有在好好剪脚指甲,绝不会让指甲顶破袜子。
但那只袜子却又那么脏
所以二哥到底是爱干净还是不爱干净
他好矛盾。
以前能看透二哥。
现在顾莞宁却看不透了。
性格竟然这么拧巴
二哥,藏得很深啊。
等程砚洲用油纸包好带着浓烈气息的一堆钱,顾莞宁装作什么也不知晓,平静地接了过来。
然后她道“吃火锅可以,你们两个算了,二哥你在我这儿拿钱,跟程砚洲去买食材。”
“买完食材,咱们回营区吃。”
被委以重任,顾鹤庭顿时支棱起来。
挺直腰背,他用不屑地余光瞥了眼程砚洲。
看吧,果然这种财政大事小晚会选择他这个亲哥,毕竟是自己人。
程砚洲半点不羡慕。
只要不经手那个钱,一切都好说。
顾鹤庭一阵耀武扬威,非要从顾莞宁口中听到夸奖的话。
他装作难担大任的样子,作势要推辞,“不行吧,怎么要我拿钱不给程老吗”
顾莞宁“”
你自己不清楚吗
她心底一顿输出,面上却一副刘备托孤对亲二哥全然信任的神情,“二哥,你忘了你算术好。”
顾鹤庭“”
他知道了,顾小晚在忽悠他。
脑子一转,他怒了,“顾小晚你偷看”
顾莞宁面无表情“你不要说得那么难听。”
“至少说完整了我偷看你从黑脏脏的袜子里拿钱。”
顾鹤庭心虚地解释“我洗过了,干净的。”
许是这句话给了他自信,塌下去的胸膛又挺起来。
“你别看它脏,那只是洗不下,它心灵还是美的,再穿上俩月不成问题。”
“咱们穷人,没那么多讲究。”
顾莞宁和程砚洲齐齐沉默。
试问,能让人幻视有臭味的袜子,哪怕它洗过,它也不干净了。
别人穿袜子越穿越薄。
你那袜子越穿越厚,还给上层光面,穿包浆喽。
无论顾鹤庭怎么解释,顾莞宁和程砚洲都不愿拿手碰一下那个钱。
气得顾鹤庭甩下程砚洲,拿了钱一个人要去肉铺割肉。
关键顾小晚还特别气人,冲着他的背影喊“二哥,你千万别拿手摸肉,不然我会怀疑你自己贪吃,想独吞”
顾鹤庭一个脚滑差点儿没摔倒。
本来没什么的,这样一说,他自己都觉得手里的钱
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