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醉擦了擦眼泪,装模作样地按了按膝盖,赵祯下意识地搬过绣凳,只得了一个忧愁畏惧的眼神。
坐在软和的绣凳上,既醉捧着一杯茶水,视线低垂,仿佛就是不敢看向赵祯这一个人,她悄悄地收拢松垮的衣衫,似乎想在夏天把自己包裹成球一样,赵祯看着,嗓子里都干得冒烟了,美人素手每收拢一点衣物,都反复提醒着他先前看到的白皙。
孙盛办事实在是很快,他原本就是街头厮混的纨绔,熟门熟路地寻了客店包下,这时节没有赶考的举子,客店大多是吃饭的地方,多给些银钱很快就打发走了客人,赵祯的心跳越发快了,这种干净的环境和之前几次出宫打野食完全不同,有丈夫的良家妇女仿佛代表着一种不同的清白,而他即将做个很坏的坏人,要把这种清白玷污。
赵祯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这一刻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去他的圣明天子,他今天就是要强抢民女。
客店临街,最好的房间也是二楼,宫外的建筑高低都是有定额的,天子登高,总不能让他一眼看去都是高楼遮眼,赵祯和既醉一道进了房间,几个侍卫都在外头守着。
宫里宠幸妃嫔是很开门见山的,没有什么花哨,乖宝宝赵祯第一次见识到清倌人弹琴解衣都震惊万分,他自认熟手,不曾想既醉先一步进了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拉帘帐。
两面帘帐拉下,房间昏暗下来,赵祯的心扑通乱跳,接下来应该是去床上了他想着,就见美人哀羞,紧紧抿唇,伸手扶住了桌角,背对着他,回身低低道“请公子快些,家中孩子怕是吓坏了。”
那眼神,那姿势,那媚态撩人的暗示。
赵祯站在原地,直接缴械。
既醉解了外衣,回头一瞥,面上露出些许惊讶之色,没等开口,赵祯几步上前,捂住了她的眼睛。
这一遭,雷霆雨露,君恩深重。
云散雾收已经到了夜半时分,说要早些回去的既醉泡在新制的浴桶里,一身的花露香气,赵祯一滴都没有了,他近日本就宠幸着两个美人,出宫一趟缴了半个月的存粮,但看着美人沐浴的情态还是觉得赏心悦目。
这会儿的男人是最好说话的时候,既醉洗着洗着,眼泪忽然落进了浴桶里。
赵祯有些心疼,又有些不安,“娘子,我已经让人去给孩子做饭了你有什么想要的,我”
既醉擦了擦泪,怔怔看着赵祯,二十来岁的青年正是俊俏的时候,比陈世美那种风流俊美逊色了些许,却又有种养尊处优的气度补足又胜出许多,仿佛是被雨露滋润后的不自觉依赖,她的声音低柔婉转,“公子厌倦我吗”
赵祯摇头,不自觉捂住了腰子,三个时辰风流厮混,他这辈子都没试过这种疯狂,厌倦他差点死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