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海啊,皇帝其实也有点儿激动,他这一生中,还没有接触过如此未知的事情。
别看当初他被沈玉耀的大饼给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实际上他心里明白,饼是画出来的,能不能真的出现,什么时候能吃到肚子里,那都是未知。
探索如此未知之事,必须有一定的耐心。
沈
玉耀缺乏耐心,她急切的想要派人出海,因为她知道海上风波不定,出海也需要特定的时间,况且第一次出海,还要探索路线,运气不好人回不来,运气极好的情况下,一两年能初见成效。
这些年海上有海商前来大庄,路线早就已经摸透了,若是顺着那条已知的路去跑,应该没什么困难。
但已知商路是用来赚钱的,沈玉耀需要的是能找到新良种的航线
寻找航线那就更玄学了,不是谁都能一艘船,跑地球一圈还活着回去的。
“父皇,女儿急在新港落成,却迟迟无法投入使用,建造新港的时候,国库紧张,那可是从冬州赈灾的钱里省下来的一笔,还要西北互市赚的那些钱,可都投进去了。若是迟迟没有回报,蔡尚书可能又要来找父皇了。”
当初沈玉耀在朝堂上提出的意见,有的被接纳,有的没有,最后执行的时候,还是看的皇帝意思。
皇帝完全就是将西北互市赚来的钱,都投到造船和船厂了,冬州赈灾的钱则是抄家得来的那一部分赃款。
赃款是坐吃山空,只出不进,总有用完的一天。
等没了,蔡有志肯定能做出来找皇帝哭穷这种事情
皇帝承认,自己被威胁到了,他迟早有一天要换了蔡有志
“好不容易打消你去左州的念头,现在又要跑去造船厂看,你可真是一时片刻都闲不下来。”皇帝想想自己,每天都在勤勤恳恳的处理政务,很久很久没有出去看一眼了。
等沈玉耀成为皇帝,估计也会如此。
不如趁着沈玉耀还能出去,放她去转转,看看沈氏的江山。
“父皇是同意了”沈玉耀感觉到皇帝已经松口了。
自从她当上太女后,皇帝对她是愈发的宽容,几乎她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有条件要上,没条件皇帝给她创造条件,也让她上
沈玉耀可算知道太子是怎么变成那副模样的,没点儿定力,在皇帝这种纵容下,人真的很容易行差走错,认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皇帝点点头,“你还需去同皇后说一声。”
去年沈玉耀去新港那次,给皇帝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反正他再也不要被媳妇赶出房门了,偶尔来一次还行,他年纪大了,多来几次有点儿丢脸啊。
“是,父皇且忙着,女儿这就去同母后说。”
沈玉耀非常开心的放下帮皇帝处理的奏折,行礼后退下了,皇帝甚至来不及挽留她。
“这孩子,都是太女了还如此毛毛躁躁的。”
皇帝无奈的摇摇头,嘴上念叨着沈玉耀,实则一点儿都不怪罪沈玉耀的随便。
相反,他很享受沈玉耀对他的这种亲昵,如果沈玉耀从此变得战战兢兢,每天都在讨好他,他反倒会厌恶起来。
一旁伺候皇帝多年的余柳很清楚皇帝的这些小脾气,所以听到皇帝说的话后,他笑道“太女无论心中想什么都直接与陛下说明,可见对陛下至诚至孝,乃是天底下一等一的人才啊。”
“恩,玉阳确实是个好孩子,和她的兄长们完全不同”皇帝看着沈玉耀,总是会不受控制的想到先太子,谥号余。
这个余字的谥号是皇帝亲自挑选的,谐音愚,是寓意太子蠢笨,但又不能让天下人看的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