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快要新婚的人,的确再合适不过。
她动了动眼皮,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对这锦鲤虽没有再那般讨厌,但也不是完全接受。
她保持着面无表情,与李怀叙道“满意,臣女多谢殿下好意,只是殿下日后别再做这等事情了,我不需要。”
“你不需要什么”李怀叙提着锦鲤上前一步,问,“不需要我送你礼物,还是不需要我讨你欢心”
“都不需要。”
李怀叙沉默了下“我呢,是想着咱们毕竟是初见,日后马上便要是夫妻,所以才为你钓来这尾鱼,当作是见面礼。既然如今公孙小姐不喜欢,那不收下便是,不过”
他故意拖着腔调,又道“公孙小姐真的是不必与我客气,我这人呢,平素最不爱让自己受委屈,想要什么都一定要得到。既然咱们是夫妻,那自然是我过的什么日子,你也过什么日子。所以日后你有什么愿望,但说无妨,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想办法替你摘到”
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想办法替你摘到。
公孙遥眼眶突然控制不住,颤动了一下。
曾几何时,还有个男人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他曾抱她坐在膝头,用最柔软的声音唤她迢迢,用最亲昵的语调告诉她“今日是迢迢的生辰,迢迢想要什么,爹爹都给你去买来。”
“啊,我们迢迢想要天上的星星啊好,那爹爹今夜就去搬椅子,为迢迢摘一筐天上的星星下来,迢迢今晚早早地睡觉,明日醒来便能看到一筐的星星了,好不好”
可是后来,他成了别人的爹爹。
她望着李怀叙,终于问出那个困惑自己一个下午之久的问题“殿下为何要待我这般好”
“我不是说了吗我们马上便是夫妻,我李怀叙待自己人呢,向来是没话说,只要是”
可是在济宁寺的时候,他们还并不曾确定会是夫妻,那时赠她大氅,只是单纯因为心善吗
公孙遥眨了下眼,便察觉眼眶一阵湿润。
李怀叙话说到一半,忽而注意到她的异样,拎着那尾锦鲤弯腰,脑袋凑近到她的跟前“公孙小姐,你这是哭了啊”
“我没有”公孙遥难为情地别开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还说没有,你就是”
“成亲那日,我想要吃梅干菜烤的小酥饼。”公孙遥生硬地岔开他的话,将自己眼角的泪水抹干,才睁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继续望向他。
“还有卤煮过的酱猪脚,最好多几个猪蹄尖,听闻新婚夜新娘子的肚子最是遭罪,我不想挨饿”
“还有呢”被打断话的人并没有显露出半点的不耐烦,反倒直起身子,认认真真听她把话说完。
公孙遥仔细想了想“没有了。”
她就喜欢吃这两样东西。
“好,那就多给你安排些小酥饼和酱猪蹄。”李怀叙点着头,而后,垂眸看见仍攥在自己手里的那尾锦鲤。
因为脱水有一些时候了,它已经变得不复先前那般活泼。
“公孙小姐”他又试探着喊她。
公孙遥抬头。
那尾已经不怎么跳动的锦鲤便又出现在她视线里。
她想哭,但最后还是边苦着脸边笑开了颜。
她终是接过那尾锦鲤,握在了自己手中。
“收下了见面礼,那我们下回,便就成亲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