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为主子干活的他心里根本没有提前收工带这位老爷去的选项,自然,他也没想过这位老爷既然是宗室,为什么不能自己去雍和宫问。
他不懂,曹家几人却看出来了。
“嘁,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曹天佑站在曹霑身后半步,不屑地嘀咕道。
曹霑低声斥道“天佑,不可胡言”
曹天佑撇撇嘴,扯着他就走“走了霑哥,人家既然不想搭理你,你也别上赶着了。”
没人理会他们的离开,岳吉虽然很想让赵启立刻就带他去,但他却也知道,眼前的报童是六阿哥的奴才,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小报童别看不起眼,或许帮不上他的忙,却有可能坏他的事,所以他没命令没催促,只道“那我在那个茶馆等你,你到时候来找我。”
“好的,老爷。”
两人分开,角落里悄悄围观许久的一个道士打扮的人整了整衣衫,迈着自信的步伐仙风道骨地进了岳吉所在的茶馆。
叫了一壶茶,道士坐下,装模作样地环顾一圈,然后像是看见什么不解之事一样,盯着他一顿猛瞧。可惜他这番表现是做给了瞎子看,岳吉满是心事根本没发现有人在看他。
道士没法子,只能采取主动进攻,走过去道“这位善信,打扰了。”
岳吉被人打断思绪,表情不太好,看清是个道士也没说话。
道士有些坐蜡,在心头骂了几句,只能硬着头皮道“贫道张太虚,这位善信,老道见你印堂发红,这可是大喜之兆,不过你眼下又有些黑青之色,却是预示你这喜事被人阻挠、或有意外。不知善信可否告知八字,你与老道有缘,老道可与你算一卦。”
他不说算卦还好,他一说岳吉就想起嫡兄说找道士算儿子八字之事,当即脸一黑“滚。”
张太虚愣了“这位善信,你不”
“滚”
张太虚脸上挂不住,以往他摆出这幅架势,哪怕不被追捧也是被尊重的,何时受过这样的没脸,当即袖子一甩“老道本是一片好心,善信你却是不知尊重,罢了,终究是缘分不够”
留下这句挽尊的话,张太虚就迅速离开,一路拐拐绕绕,回到临时的住处,看见屋里的人就开始诉苦“今天真是倒霉,没想到那个岳吉是茅厕里的石头,脾气又臭又硬,难怪只能做个落魄宗室,机会送上门他都不中用”
“唉,只可惜我这几日准备,全都付诸东流。王道友,这京城可真是越来越难混了自从那个什么化学报出来,咱们的手段就废了大半,这大半个月,一点进项都没有,再这样下去,我看咱们还是离了这京城去别处吧。”
王道友名叫王定乾,听了这话老神在在的一笑“张道友,别着急嘛,今儿那落魄宗室瞧不上你,明儿,你让那落魄宗室给你舔鞋底都行。”
张太虚翻了个白眼“张道友,你这是在发什么梦呢。”
被嘲讽了,王定乾一点儿不气,反倒给他倒了杯茶“张道友,我是不是做梦你很快就知道了。今儿啊,我认识了一个人,你猜,是谁”
他这番态度倒叫张太虚狐疑起来“谁”
王定乾微微一笑。
“御前道长,贾士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