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神医,您身上现在有这味药吗”弘书急迫地问道。
韦高谊摇头“那药在定番寨被攻破的时候就已经全被收缴了,老夫”他顿了下,应该是想起了那段不好的回忆,“不过一个战败的奴隶,怎么可能接触的到。”
至于后来就更不用说了,东躲西藏的时候没时间去弄那么复杂的药,重孙去世后他一心求死,就更没心情了。
巨大的失落席卷心脏,弘书好一会儿才调整好心态“那这味药的药材是什么,在哪里可以寻得”
韦高谊也不藏着掖着“药材是一种树的树皮,那种树老夫从前从未听说过其他地方有,即便是在寨子所处的云贵交界处,数量也很少。而且这种树生长的很慢,老夫取材的那些树,四十余年的时间大多只见其开花结果过一次,少数几棵则有两次。”
“因其结的果子和红豆很像,树冠又类杉树,老夫便叫它红豆杉。”
红豆杉只是韦高谊自己的叫法,并不能用来作为学名去察访,因此弘书叫来在内廷供职的画师,令他们根据韦高谊的描述画出红豆杉的样子,直到韦高谊点头。
之后令人去寻访,肯定要多派人广撒网,作为标准的画不能缺,弘书让画师去复制出更多的画,又追着韦高谊询问那几棵树的生长环境,试图总结出诸如海拔、气候、阴坡阳坡这样的生长规律。
他信红豆杉的数量可能很少,但他不信只会在韦高谊发现的那附近生长,中国国土何其之大,总有几处环境是与云贵交界之处相似的,适合红豆杉生长。
韦高谊还挺配合,每一个问题都认真回答,没有一点敷衍。
弘书发现他隐藏起来的不适,才想起来面前这位老人自己都还是个病人,他现在的行为简直就是资本家本家,毫无人性地试图压榨出老人的最后一滴价值。
良心回笼的弘书依依不舍地告别韦高谊,去找他阿玛,这样全国大范围的找一样东西,不动用官方力量是不可能的,要只凭他手下那点人,还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马月去。
胤禛对新药的出现也很重视,今天这味药能治乳癌,说不定以后就会研究出能治别的病呢像抗生素,当初儿子是为了他额娘研究的,虽然于乳癌无甚效用,但在别处却大放光彩,甚至救了弘暾和福慧的命。
所以他不可能小瞧任何一味药。
胤禛吩咐下去后,看见焦躁不安、心神不定的儿子,想起今日心情低落来请假的十三弟,心下不由柔软,安抚道“不必忧心,只要它存在,就肯定能找到。”
弘书嘴上嗯嗯答应,眼睛却还是频繁眨动,腿也在不由自主地抖动。
安抚不起效用,胤禛便说起别的事,来分散他的注意力“你十三叔家的弘昑急病没了,你一会儿代朕前去你十三叔府上看望一番。”
“”弘书愕然,“弘昑急病没了怎么会呢什么病怎么没来找叶大夫”
他跟弘昑不熟,但作为弘暾的弟弟,他还是听弘暾提起过的。弘昑今年才十五岁,虽是侧福晋所出,但生的聪明伶俐,很得允祥喜欢,和弘暾的关系也好,又预定了阿玛因为十三叔而额外恩赏的贝勒爵位,只待年纪到了便受封,如今正是京城的热门女婿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