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
景园,送走来传话的天使,富察氏怔怔在原地站了半响,还是高氏找过来才惊醒她。
“福晋,怎么在外面站着,可是出什么事了”高氏问道,心下有些忐忑,她们现在这一屋子孤儿寡母,可真是受不起任何风浪了。
富察氏扯开微笑,摇了摇头“无事,永璜不是闹着不想待在屋子里吗,我就试试在外面待久了会不会有问题。”
高氏松了口气,说起永璜的语气又宠溺又抱怨“您也太宠他了,他如今也有两岁了,可不能再惯着。”
富察氏不置可否,她固然是宠着永璜的,但这园子里的女人哪一个又不宠呢,毕竟肉眼可见的,她们这群仁照法师的前妻妾们,余生都只能守着一个永璜过活了。
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大家全心全意只为了一个孩子好,彼此之间倒是好相处许多,要是能这样一直过下去,未来,倒也没有那么可怕。
弘书并没有特意去关注第日寺的消息,也没有往他阿玛的粘杆处里安插人手,不过有了更高的身份之后,这些消息总有人主动送到他面前来。弘书看过就罢,别说有阿玛的人接手,就是没有,他也不觉得只凭一个吴书来,能翻起什么浪来。
不过想起弘历,他顺便想起了另外两个遗忘已久的人“贾士芳和张太虚怎么样了”
王定乾不用说,早在事发之后的第一日就被他阿玛挫骨扬灰了,而作为引狼入室的贾士芳和张太虚,虽然他俩并没有参与其中,但弘书也没有轻轻放过他们,在当天的法会结束之后,他就把人扔去最近的矿山挖煤去了。
朱意远怔愣了一下,迅速从记忆中提取出有关这两人的消息,回禀道“因为煤矿离得不近,那边是随着送货来京的频次,一月汇报一次消息。最近一次是大半个月前,说张太虚和贾士芳都十分老实,没有逃跑的想法和举动,每日都会写一封认罪书,还会主动做小道场给皇后娘娘祈福。”
弘书扬了扬眉“看来他们空闲时间还挺多,待遇也不错,还能有纸笔。”
朱意远觑了觑他的脸色,替煤矿那边的管理者解释了一句“他们是在吃饭和休息的时间做道场的,因为是给皇后娘娘祈福,他们说需要纸笔写经文,管事的也不好拒绝。”
弘书没说话。
朱意远想了想,还是又多说了一句“煤矿的管事还说,张太虚求他要了一份化学报,每日都要潜心研究半个时辰,还会做试验,有一些好像不是您在报纸上发表的。”
弘书眉头一动,想起调查出的信息,张太虚擅长炼丹,虽然炼出来的东西逃不出那些有毒的玩意儿,但也确实能练出一些化学反应来。
“知道了,告诉煤矿的管事,只要他们按时完成劳役,其他的不用多管。”弘书敛眉吩咐道,这两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最多也就是犯了诈骗、贪污、以权谋私的罪行,还罪不至死。把人扔去煤矿而不是交给大理寺就已经是他私心作祟,他不能再让自己滥用权利、将人命视为掌上玩物。
“是。”
弘书心情不太好,想到额娘,额娘如今用新药也有两个多月,有些起色,但变化并不明显,韦高宜说这是因为现在用的配方是根据他之前唯一的病人的情况调试的,可能并不适合额娘的病情,需要重新调整,所以如今还在一步步调整方子中。
“走,去永寿宫看看额娘。”弘书兴起上头,起身就走。
永寿宫。
弘书一般都是早晚请安,很少在这个时候过来,如今突然过来,却正好碰上了来给皇后请安的裕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