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色礼面色微沉,他没感觉错,太子就是偏袒岳钟琪针对他。但没办法,现在不是小孩子打闹,他也不能以太子偏心为由大闹。成年人,就是要咬碎牙往肚子里咽。
“这是自蔵回陕的营参将,他可以证明,一路上从未收到过粮草”
“这是负责传递粮草调动文书的小吏”
“这是粮草调动的记录簿”
“这是”
常色礼准备的证人证物实在漏洞百出,但他就是说的面不改色、十分有力,仿佛这些真的能证死岳钟琪一样。
不得不说,能混出来的人,确实有两把刷子,起码这脸皮的厚度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
弘书面无表情地听完,再拍惊堂木“岳钟琪,对于常色礼的指控,你有什么说的吗。”
“殿下明鉴,常色礼都统的指责纯粹是污蔑,臣冤枉。”面对皇上岳钟琪很虚,但面对打了几年交道一直被自己压着翻不了身的常色礼,岳钟琪稳的很,“首先,自藏回陕的兵丁,出发时就会携带大约足够一半路程的粮草”
“其次,因为运粮有损耗,而四百名兵丁的粮草从陕西运过去并不划算,臣便与甘肃总督通信,请他就近调一批粮草给这四百名兵丁,臣会还一批到距离陕西最近的天水,这样既方便又免了损耗,还省了人力。”
“既是借还,账簿上自然”
岳钟琪有条有理地将常色礼的所有指控都反驳了回去。
弘书看向常色礼“针对岳钟琪的反驳,你可还有新的人证物证。”
常色礼自然是没有的,他当初那封折子真正的目的就不是弹劾,而是配合顺承郡王在皇上心中给岳钟琪上眼药罢了。这些人证物证还是弘书到达西安那天当面问他要,他匆匆凑出来的。
不过让他口服不可能,阴阳道“川陕上下都是岳总督的人,自然是岳总督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真是不忘初心,时时刻刻都在暗示岳钟琪收揽人心。
岳钟琪也不是没气性的泥人,他道“既然常色礼都统觉得川陕上下的大臣们都不值得相信,那甘肃总督总该可信了吧我自问还没有那个本事,让甘肃总督帮我做假证。”
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殿下,这是甘肃总督答应帮忙的回信。”
好的,绝杀。
弘书打开信看了一遍,又给路振扬等人传阅,还装模作样地问“孤对甘肃总督不太熟悉,你们可有人能确认,这是否是甘肃总督的亲笔字”
路振扬、杨炳元、还有一个曾在甘肃总督手下任职过的四川官员纷纷出来作证,这就是甘肃总督亲笔所写。
“啪”
弘书最后一拍惊堂木,下了判决“常色礼弹劾岳钟琪一案纯属子虚乌有,孤会将前因后果写明,并附上两方的陈词和证人证物送回京城。在皇阿玛下旨之前,常色礼暂时禁足于行宫里,静思己过。”
常色礼没想到弘书会禁他的足,愕然之下想要反对,可惜在场没有一个支持他的,最终不甘不愿地被郎图带着侍卫营的人押了下去。
明面上的理由结束了,弘书环视一圈在场的人“这几年,岳总督和鄂尔泰总督在云贵川三地功勋卓著,收复了不少苗人,皇阿玛对此很高兴。孤此次来,除了处理常色礼之事,皇阿玛也吩咐孤,要替他看一看这些新归的百姓。”
“岳总督,接下来,孤想同你商议商议前往各地巡视的安排,你挑几个有关之人留下,其他人便让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