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保这时候脑子已经转过来了,这哪里是为他来的,恐怕是不知道打哪儿知道了太子殿下今日会来的消息,上门来堵太子殿下的吧。
“原来您对这个感兴趣啊。嗐,不瞒您说,医院和水泥路当然是这个。”常保竖起大拇指,“但我就是个干粗活的,这医院和水泥路能建成那个样子啊,最主要还是太子殿下的功劳,哦,样式房的雷金玉也不错,医院的样子就是他设计的,太子殿下特别满意。不过他也是个没福气的,去年年底走了,您若想了解医院的结构,可以去找他儿子,他儿子如今接任了样式房的掌案。”
雷家是匠户,不同于官员,官员长辈去世要丁忧,匠户虽然也要守孝,却没有丁忧的优待,还得干活。
没想到常保会这么容易提起他想提起的人物,孔广棨不由松了口气,笑容也自然真诚了许多“是吗在下倒是知道水泥是太子殿下令人研制出来的”
将孔广棨引到詹事府一桌,交给魏定国,常保向同僚们低了个眼色,转头就叫来心腹“你去宫门处等着,见着太子殿下的座驾出来了,就去请随行的侍卫传禀,告诉殿下,孔公子在咱们府上。”
“是。”
“孔广棨吗”弘书隔着帘子听到禀报,惋惜的摇了摇头,“看来衍圣公的情况又不好了。”
缠着非要跟着出宫的福惠眨了眨眼“六哥,孔家有事求你”
“不算求。”弘书道,“算各取所需。”
福惠似有所悟地点点头。
很快他就这点插曲抛诸脑后,兴致勃勃地问“六哥,听说常保的福晋和顺承郡王有亲”
弘书点点头“常保岳母的父亲乃是顺承郡王的兄弟。”
“那这次顺承郡王就没让他这个侄孙女和常保吹吹风,在你面前美言几句”
弘书好笑“顺承郡王乃宗室长辈,何须孤美言,又需向谁美言。”
“六哥你别敷衍我。”福惠噘嘴,“我又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这次藏南的那伙匪徒,顺承郡王和常色礼里应外合诬陷岳钟琪,虽然岳钟琪现在朝不保夕,但皇阿玛也没放过他们的意思吧。常色礼都下狱了,顺承郡王肯定也别想讨到好,皇阿玛最讨厌这些拉帮结派陷害别人的人了。”
弘书皱了皱眉“你这是都是打哪儿听到的消息”
福惠纳闷“就在宫里啊,这事儿不都传遍了吗”
怎么可能传遍,顺承郡王和常色礼合谋陷害岳钟琪的事儿,可是一点儿证据都没有留下,主打一个攻心,就算要处置顺承郡王,也不可能用这个理由,皇阿玛怎么可能让这种秘事泄露
又有人想搅混水是谁,是要针对顺承郡王,还是要针对岳钟琪,或者,要针对阿玛
弘书眉心拢起,思索不停。
福惠看出来自己无意中恐怕爆了个大雷,安安静静地待着,不敢打扰他六哥的思绪。
“太子殿下驾到”
中气十足的嗓门不止沉默了钮钴禄府上一众道贺的宾客,也惊醒了沉思中的弘书。
“到了”
“到了。”福惠掀开车帘,探头看钮钴禄家的大门,吐槽道,“好红啊,这是请叶奕章布置的吗,和医院那回一样,红的晃眼。”
叶奕章是叶桂的大儿子,因为医院开业那次把医院布置的太红,被福惠记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