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时,曹霑非不收弘书买字画的银子,说是相送,不过最后还是没有拗过不收钱就不要的弘书,送了两幅,只收了三幅的钱,高高兴兴地背着书篓走了。
看着曹霑欢快的背影,弘书嘴角噙着一丝笑,吩咐侍卫“派人去方才说的地址打听打听,看看曹家是什么情况,怎么曹家大公子都出来摆摊了。”
曹頫当年虽然因为贪污亏空被革职抄家,但并不是说一整个家族都被抄的精光,别说曹家老太太的体己,就是曹霑,他和曹頫只是叔侄关系,曹家公中的资产被充公,但大房自己的一些私产却是保留着的,起码在崇文门外,他们还有十七间半的房子可以住,这样的条件比朝中一些贫寒出身的四五品官员都要好。
所以弘书肯定,定然是回京之后这几年曹家又出了什么变故,才会让曹霑这么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都开始思考生钱之道了。
“是。”一个侍卫领命,离开去找人办事。
弘书看向中间几度不耐烦想走的福惠“方才不是说那个鸟鸣壶有点意思去让掌柜的包起来吧。”这家掌柜不止借给他们地方,甚至怕他们热还给上了冰盆,总该回报点什么。
福惠挑眉,阴阳怪气道“哟,这怎么好意思,今儿可是六哥你的生辰,弟弟我还没送六哥你礼物,怎么好意思让您给我买礼物。”
弘书站起身,敲弟弟“不是礼物,是封口费,收了东西就给我好好说话。”
福惠跟着站起,收了东西但不改“好的,封口费是吧,我闭嘴。”
弘书无奈,只能继续哄“走吧,先去吃饭,想吃什么”
吃完饭,福惠总算恢复正常,懒洋洋地道“六哥,下午去干什么这大太阳的,不然去戏楼听戏去,我听皇咳、额娘身边的人说,近日有个外地来的戏班,里头有个唱昆曲的伶人一把嗓子新人耳目,听说内务府还打算万寿节时将人召进宫里给娘娘们唱戏呢。”
这一听就是那戏班为抬身价自己传出来的小道消息,弘书给了福惠一个白眼,就阿玛那俭省的性格,朝贺都免了,怎么可能召外面的戏班子入宫。
“医院今儿有义诊,我还没亲眼看过,一会儿就去城外瞧瞧吧。”弘书做了决定。
今儿虽然是想着休假放松,但要他真的只是吃喝玩乐,他心里还挺别扭不得劲。
福惠撇撇嘴“我就知道。”
行吧,去看义诊总比去报社书局工厂什么的巡视好,起码人多。
人多,热闹就多。
“你怎么回事你眼睛长到里去了看不见人家排着队呢滚去后头去一把年纪了欺负人家小孩要不要脸”吕桃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一个插队的中年男人怒骂。
“关你什么事你谁啊你,爷的事有你说话的份儿”中年男人看吕桃一个妇道人家,穿着一身不起眼的粗布衣裳,虽然和自己身形差不多,但一个女人能有多少力气,他上前一步,用鼻子哼气道,“哪里来的小娘皮也敢吆喝你爷爷,识相的赶紧滚,否则”
他扬扬拳头“有你好看”呸了一口,回身看被他插了队的小男孩,发现小孩正在瞪他,凶恶地一脚踹过去,“嘿,臭小子,敢这么看你爷爷往后站挤着你爷啊”
“我爷爷”吕桃一手揪着男人的头发,一手抓住男人的胳膊使劲一拧,“我爷爷可已经入土为安了,你想当我爷爷,先下去问问我爷爷同不同意吧”
“啊啊啊臭婆娘放手啊快放手臭婆娘”男人扭着身子仰着头,一边惨叫,一边试图挣脱,抽冷子还试图去踹吕桃。
可惜吕桃虽然没亲自动手杀过几头猪,但抓猪和帮忙按猪的经验可不少,此时将这些手段都用在男人身上,钳制的男人是一点儿都反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