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保的嘴立刻闭上。
弘书看了两人一眼,摆摆手,让常保先下去。
等屋里没了人,才问福惠“怎么回事,这时候你不该在上驷院上骑射课,怎么跑过来了,看这脸红的,喏,那儿有备的水,先去擦擦。”
福惠却不动,站在原地看着他,表情委屈担忧还有点儿害怕“六哥。”
弘书又扬了扬眉,招手道“站在那儿干什么这是被人欺负了谁欺负你的,和六哥说,六哥收拾他。”
似乎是确定了弘书的关心和态度一如既往,福惠终于愿意挪动脚步,走到他六哥身边,垂着头,带着些微哭腔和愤恨道“六哥,是年家。”
弘书皱眉“年家又欺负你了不对啊,我回来后你不是没跟他们接触过吗”
“不是我。”福惠摇头,“是医院。”
弘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医院,年家和医院有什么关系。”
“针对医院的那些人,是年家安排的。”福惠说出这一句,紧张地看着弘书,生怕他六哥觉得这事跟他有关系的解释道,“我也是刚才才知道的,我不是一直让人盯着年富几个吗,本来只是想找机会教训他们,谁知道盯着他们的人发现他们这阵子总爱去一个地方,还一待就是大半天,盯梢的人觉得不对,便想办法混了进去,却听他们在密谋怎么通过医院招聘女医这件事往你身上泼污水。”
福惠让人盯着年富几个很久了,从去年弘书回来他告状说要自己报仇之后就开始了。说是报仇,但福惠念着额娘,倒也没有要几人命的想法,只是时不时给几人使点绊子,让他们挨顿打、断个胳膊断个腿什么的,没时间出来给他找事。
一年过去了,年富几个警惕心有所提升,负责搞事的人也难免有些懈怠,福惠想着别逼得太紧显得自己狠毒,便没有催促,谁知道才放松这么一会儿,这些不省心的东西就给他搞出事情。
果然,他就不该对他们手软福惠恶狠狠地想着,这件事过后他一定要下狠手,让他们要么在床上躺个几年,要么滚出京城去
“原来是他们。”弘书恍然,旋即有些好笑地看向满脸我要发狠的福慧,“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也值得你气成这样。”
年富他们当然不值得,福惠眼圈发红“我怕。”怕你误会我。
弘书喟叹一声“怕什么。”捏着小孩的脖子拉倒跟前,揉了揉半拉光脑袋,“六哥在呢,不用怕。”
福惠垂着头,声音含糊地嗯了一声。
弘书没有戳穿小朋友,轻拍着小朋友的背道“他们一而再再而三惹你生气,这次六哥可不能不管了。嗯,年希尧到底也是老臣了,家里总有几个游手好闲的侄子像什么话,回头我去皇阿玛说说,给年富几个赐个侍卫身份,派去藏南吧。刚好南边的莫卧儿这两年不算安分,也是他们建功立业的机会。”
这次福惠没有再说什么要自己报仇的话,点点头就答应了。
安抚好弟弟,让他先回去上课,晚点再去毓庆宫一起用晚膳。
弘书叫来常保,直接问道“你查到的是不是年家人”
常保已经在外边胡思乱想半天了,这会儿被猜中反倒松了一口气“是。”
“孤知道了,这事你不必再管,孤自有处置。”
“是。”
弘书也没耽搁,没两日就空出时间找到阿玛,将年富几个前后两次的作为说了一遍,道“儿臣倒不在乎他们几个,只是小七被他们闹的情绪不好,儿臣觉得,还是让他们离开京城比较好。”
胤禛是第一次知道年家竟然私下接触过福惠的事,而且还想挑唆小七争储,他眸色沉沉,却并没有勃然大怒“朕知道了。”
说完这件事,弘书又请示道“儿臣想过两日出宫一趟,去看一看京城的私塾蒙学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