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渊思考片刻,说“去古董市场,那里有收老东西的,看看有没有这些。”
接下来几天,太启白天和虞渊两人逛遍了古董市场,晚上则带着煤球三人组以及山神,去各个街道打听方相氏的动向。
为了照顾青春期少男的细腻心思,太启都是天黑时出发,十二点前回酒店,他会和虞渊心照不宣地约好接送的地点,然后戴上傩面进入阴阳交界处。
叔嫂两人相处得相安无事。
太启和煤球三人组倒是闹得鸡飞狗跳,尤其是藏狐煤球的耳朵毛被太启每晚撸给撸秃了,藏狐煤球便到处给其他神说太启的坏话,说太启用天雷劈他,吓得其他神远远看到太启便跑了路。
气得太启离开之前,把藏狐煤球为数不多的尾巴毛也给撸秃了。
太启和虞渊离开百花镇前,藏狐煤球特意到镇高速路口给太启送行。
他还是穿着虞渊给买的那身仿皮草神衣,站在高速路etc的杆上冲着太启愤然挥拳。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收费站etc杆抬起,藏狐煤球脸朝地,把立方体脸摔成了正方形。
太启笑出了声。
虞渊看到太启盯着前面空空如也的etc栏杆笑得开心,问“你笑什么”
太启笑着说“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狐狸。”
虞渊沉默了一会儿,问太启“你是不是在百花镇,遇到了什么男狐狸精”
太启不敢说话了,他要说是,青春期少男未免会多想,他要说不是,那也不妥,因为他真的遇到了一只男狐狸精。
于是含含糊糊地蒙混过去,让这一路的路程,都酸味四溢。
回到市里后,太启实在操心不了青春期少男的心思,把小叔子又送去了学校住校,自己则在本市到处搜寻方相氏的消息。
本地也有古董旧货市场,因为经济发达,前些年很多百花镇的居民来本市买房定居,那些家里供着神像的老人,指不定就把神像带到了本市,然后因为各种原因流入到了古董旧货市场。
太启觉得心累,线索一环套一环,实在不适合他这种咸鱼,想把小叔子叫回来,又无法面对他的青春期,只有一个人来回奔波。
过了半个月,日子好不容易走上了正轨,太启就被老师一个电话叫到了学校里。
他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去的,他又不懂现实世界里学生的学习,加上虞渊还骗他写过作业,他对作业学习这些东西敬谢不敏,给了陈礼宾一大笔钱,让他监督小叔子学习。
所以老师第一次打电话来,太启是拒绝的。
“老师,我不太懂这些,家里事情也很多,您找陈律师吧。”
老师的态度很坚决“夏先生,关于虞泉的事情,这次您必须亲自来。”
“没事儿的,陈律师比我懂得多了,他肯定行。”
“他不行。”老师在电话里快要咆哮了,“必须您来,这件事情关乎虞泉的心理健康问题。”
太启不懂心理健康问题,但是健康两个字,足以把他从家里请过来了。
小叔子不是挺健康吗,上次在百花镇,还把他的手腕捏出了一圈红红的指印,一个礼拜才消,要是真有健康问题,哪能捏得出这么深的印子。
太启已经想好要怎么反驳老师了,不料老师递过来的一张纸,却不是虞渊的健康报告。
“夏先生,您看看上面写的都是什么。”
太启接过来一看,这张纸上被用黑笔涂了不少地方,他看到纸上画着关系线,关系线边,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写着诸如“虞伯侯”,“云婆婆”的词,不过都被涂掉了。
余下没涂的,则都是他的名字,太启。
“练字吧。”
太启把这张纸还给老师,这又没什么,虞泉这小孩儿的字还挺好看,写的他的名字也好看,笔锋劲道,磅礴又大气,写他的名字也没什么,他名字好写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