貔貅睁开眼,看着眼前被柔光包围的太启,轻轻说“嗯。”
太启不再说话了,青鸟换了一首歌,是一首缠绵悱恻的曲子,伴随着甜美的花香,让太启舒服地闭上了眼,过了会儿,又跟着青鸟的歌声哼唱起来。
“什么曲子,这么好听。”
青鸟得到了太启的首肯,叽叽喳喳地给他说着,貔貅听不太懂,但是太启懂了。
“凡间世界男女唱给对方的歌”
青鸟又叽叽喳喳说起来。
太启点点头“哦,是凡人在娶妻生子前,为将来的妻子唱的歌。”
“是情歌。”用手枕着脑袋的貔貅突然开口说道,他也没睡着,这么多年以来,他总是等太启睡着后,帮他披上被衾才会睡。
“情歌。”太启复述了一遍,这两个字他在书卷中看过,但是从来没说过,也没教过貔貅。
貔貅说“情歌,是表达爱慕之情的曲子。”
“也就是凡人繁衍后代之前要唱的曲子。”太启说,“说起来,你这个年纪,在凡间世界应该也是可以娶妻生子的年纪了。”
貔貅忽然不说话了,他害怕太启下一句就要送他下昆仑。
使用禁术不会让他下昆仑,薛同的反对也不会让他下昆仑,但太启的命令,没有人神能够违背。
不料太启却挥袖灭了夜明珠,合上了眼。
“睡吧,明天你还要早起读书。”
“嗯。”
这一场风波很快就过去了,唯有两者心中留下了痕迹,一个是执意劝太启送走貔貅的薛同,另一个则是貔貅。
他并不是对禁术一无所知,也明白用血的禁术意味着什么。但在决定上望天峰为太启摘花后,他还是义无反顾用了。
东君就是他的天,他的一切,东君所想,就是他的所求。
但在那夜之后,貔貅开始害怕了,他害怕东君送他下昆仑,不管是因为他用禁术,还是因为他长大了,或是应该娶妻生子了。
昆仑就是他的家啊。
貔貅变得沉默寡言,也更加循规蹈矩了,南正重来找他,感谢他没有供出自己并且要送他更多法宝时,貔貅选择了拒绝。在薛同面前,貔貅则表现出了过去从来没有的乖顺。在太启一时兴起,问他究竟是用什么禁术上了望天峰时,貔貅把骨偶叫了出来,给太启看自己创造的禁术,但同时,他一再发誓,自己不会再用禁术了。
他甚至减少了进食,希望时间在自己身上走得慢一些,希望自己还是过去那个能被太启抱在怀里的小孩,希望每天晚上都能安稳地睡在太启的床脚。
可他还是一天天长大了,他迅速地长高,身体也变得更加健硕,脸上的圆润也渐渐消失,显现出成熟男人的棱角。
就连太启的神侍们看到他,也不禁要感叹一句“真是个英俊的少年啊。”
貔貅的担忧却随着身体的变化与日俱增,甚至还由此催生了很多其他的情绪。
他开始妒忌太启从其他地方带回来的小兽,总是用各种在他自己看来很傻的方式来博取太启的关注。他总是不自觉地会去看太启,从过去远远的仰望,到如今用平视的目光去注视太启美貌的脸庞和纤细的身体。每当夜晚在床脚躺下时,他的心总是跳得特别快,他再也不能平静地陪着太启睡着各种繁杂的思绪总是会出现在他的识海里,赶不走也消不掉。
就连午夜梦回,太启都会翩然进入他的梦中。
貔貅敏感地在梦中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他知道,事情不太妙了。
他强迫着自己从梦中醒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呼吸。
就在这时,貔貅突然察觉到有什么东西碰了他一下。他睁开眼,发现竟然是东君的脚轻轻地抵在他的胸口,随着他胸口的起伏微微颤动着。东君的脚很美,白得晃眼,润得勾人,以至于时隔多年之后,虞渊依然不能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