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交谈的片刻,朱门内骤然风风火火跑出了一个发丝凌乱、衣冠不整的老者,身后跟着的小厮气喘吁吁,隐隐还能瞅见不远处还有位相貌堂堂的青年。
“”陆昭懵逼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确定的问道“公子,里面有洪水猛兽吗”
“呃”陆知杭不好回答,因为符元明这焦急的模样,确实有几分像是被凶兽追咬,浑然不顾自身形象的模样。
两人对话的功夫,符元明已是颤颤巍巍地跨出了门槛,喘着粗气还不忘朝陆知杭作揖行礼。
“恩恩”符元明喘了几口气,话都说不利索,简单的两个字愣是说不出来。
“符大人慢些,气顺了再说不迟。”陆知杭见状走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宽慰道,深怕符尚书一口气喘不上来。
符元明确实是跑岔气了,难得如此豪放,一时不习惯,身子骨都酸软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浑浊的双眼此时异常明亮,专注地打量起陆知杭清隽入骨的相貌来。
恩公原来是生得这般好相貌啊
在见到陆知杭的第一眼,符元明心中就冒出了一句话来。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多少自诩仙人之姿的风流才子与自家恩公相较,犹如萤火与皓月争辉,无双的风华只需一眼就让人久久不能忘,若是个女子瞧见了,岂不是要误终身
“师父,你这也不怕骨头折了。”阮阳平勉强跟上,扶着大门平顺起了呼吸,视线在瞥向陆知杭时,停滞了片刻。
好俊俏的书生。
“符大人,有事我们府内相商吧。”陆知杭不喜外人知晓他在洮靖城救下符元明一事,提前出声。
符元明毕竟是久经官场中人,当下就明白了恩公的意思,歉意道“说得有理,是老夫怠慢了,让公子在外久等。”
几人搀扶着符元明进了府衙内,阮阳平多看了几眼陆知杭,眸中闪过一丝不解,半响才发现他身后还跟了个年岁不大的少年。
符府的庭院草木旺盛,松竹随处可见,凉风吹过齐齐飒然作响,年久老迈的大树枝繁叶茂,耸立云端,盘旋着几只麻雀,鸟鸣声连绵不绝,清脆动听。
陆知杭跟着符元明的步履走过曲折蜿蜒的回廊,在途径前堂时,符尚书停下了脚步,轻咳一声道“阳平,我还有要事要与人相谈,你且先去竹园稍等片刻。”
“那学生便候着了。”阮阳平一拱手,笑着退去了。
阳平
听着这个如雷贯耳的大名,陆知杭欲言又止,试探道“大人,适才那位可是阮阳平”
“恩公,自是我那不成器的学生。”符元明唤了一声,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他一生门生众多,阮阳平不过是其中之一,在他心中并不觉得教出这等声名远播的大诗人有何自傲的。
两人进了府内的静室,屋外修竹随风婆娑,虚掩在石隙间,四周环境幽静清雅,铺了鹅卵石的小径光阴斑驳陆离。
陆昭百无聊赖地倚靠在旁,并没有一同进屋。
“恩公,适才多有怠慢。”见四下无人,符元明羞惭满面,拱手认错。
陆知杭还准备拜对方为师,哪敢让符尚书给自己行这么大一个礼,连忙将起搀扶起来,温柔地道“符大人言重了,无需自责,还要多谢大人适才没有道明我的身份。”
符元明听了这话,愈发羞愧难当,恩公如此深明大义,千里迢迢从洮靖城寻自己,他却沉迷在对弈中,险些误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