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陆知杭眉头紧锁,视线范围内一片漆黑,唯有一处洒下了光辉,昭示着与众不同。
身着红衣长袍,内搭雪白内衬的云祈卸下面具后,赫然是洮靖河惊鸿一瞥的绝美容颜,殷红如血的薄唇衬得肌肤苍白得病态,只是少了女子的柔美,凌厉俊美得夺人眼球,无一处不是张扬恣意,蔑视群雄。
“我心悦你,知杭。”眼梢微红的人穿着女装,削薄的唇瓣泛起凉薄,俊美得摄人心魄。
望着这令人怦然心动的明艳大美人,陆知杭没来由地一肚子火,失了往日的分寸,咬牙切齿道“死断袖”
恨不得把这骗子手刃了。
可他还没动手,梦境就轰然破碎,陆知杭悠悠转醒,只觉得太阳穴发胀得厉害,有些无奈道“喝酒不是失恋必备流程吗怎么一点不管用。”
说好的借酒消愁,结果昏睡过去,梦里都是男主那张脸,差点没把陆知杭气心梗。
在鼎新酒楼待了一段几个时辰,陆知杭揉着发疼的额角,身侧坐着一个少年,有一搭没一搭地算起账来。
“开业以来的账都在这了,每日的盈利好的时候约莫一百多两银子,差的时候就堪堪五六十两,刨去宣传、食材和人工等费用还有不少。”陆昭在一边喋喋不休。
“如今不过营业两个月余,已经净赚将近四千两”陆昭提起这事就开心,他以前还没颠沛流离时虽不差钱,但也没亲手挣过这么多。
不过这四千两银子又要分去两层到阮家,要不是看在师兄弟二人的感情上,换作别人,指不定就强取豪夺了。
毕竟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核算完账本,陆知杭这才打着哈欠准备回符府,不过方才起身他就想起来符元明好像去拜访故友了,今夜还不一定回来,与其一个人呆坐在饭桌上,不如和陆昭一块用膳。
“一块吃了晚膳再走。”陆知杭目光温和,轻声道。
“好”陆昭笑了笑,甚是灿烂。
难得陪着陆昭待了会,陆知杭晚膳过后才回的符府,符元明如他所料今日没回来,偌大的符府此刻空旷的仅剩他一人,想找个人闲聊都只能找到夜莺。
陆知杭捧着手中的书册轻声捧读了起来,不想让自己闲下来。
一旦没有事情做,脑子就会不自觉想起云祈,可那人对自己并非爱慕,而他也不喜男子,只能就这么蹉跎过去,索性原著中,符元明也是和男主一条船上的,有没有他都没差。
要是没有当年在树林中截下符元明一事,只怕云祈早就搭上符元明这条暗线,哪里还有心思利用自己这个微不足道的秀才呢
“时也,命也。”陆知杭正巧读到这句话,微微一怔。
他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往下看起下文来,摒弃一起杂念读到入睡。
躺在躺床上时,陆知杭突然有些期盼符元明此时能在府上,这般的话他就能把写好的文章拿去给师父点评一二,再缠着他虚心问学到子时,哪里还有空闲怅然若失。
他如今知晓了真相,已经不能用平常的目光去看待云祈了,以男主敏锐的观察力,只怕会察觉到,以后别再相见是最好的。
况且,真要见到了这个小骗子,陆知杭自己都预料不到他会作何反应,是把对方打一顿,再相看两厌,还是犹如萍水相逢的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