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拜读一二,夜莺就端着茶水走了过来,鬼鬼鬼祟祟道“公子,盛姑娘来了。”
这话一出,陆知杭瞬间就没了心思读书,听到这个好几日不曾提起过的名字,他心里五味杂陈,克制了半响才状若平静道“按我先前说的做就是。”
“好。”夜莺愣了愣,没想到自家公子竟然是来真的,居然真的打算用借口搪塞过去。
可这几日盛姑娘没来,她肉眼可见的发现公子的烦躁,哪怕对方收敛得极好,可不经意蹙起的眉头让夜莺隐有所觉,这才打算先问一句再看看是不是要让人走。
朱门外,云祈还是头一回被拦在符府的门前,冷着一张脸目不斜视。
“姑娘,我家公子今日和老爷一块拜访故友去了,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小厮满脸堆笑道,生怕惹得对方不快。
“几时去的,何时回来。”云祈皱了皱眉,视线往门内的府邸望去,好不容易抽出的时间,没成想对方竟然不在。
于此时的云祈而言,就好似处于如胶似漆阶段的情人被迫分离后,好不容易能相见,却落了个空般,目光不由地冷漠了几分。
“昨日去的,何时回来就说不准了,三日内该是没问题的。”小厮迟疑了会,见云祈面色愈发阴冷,连忙又在后面补了个期限。
“好。”云祈面上的寒意收敛了些,端详着小厮的眼底里别有深意,转身就往马车上去。
小厮没料到云祈这般轻易就离去了,一时愣住。
几步进了车厢内,云祈嘴角冷冷地弯起,说道“钟珂,去查查他这几日的行踪。”
“是。”钟珂毫不犹豫地点头。
她并不奇怪殿下为何起了疑心,先不说那小厮心虚的模样就惹人可疑,真正让两人心知肚明这话就是推托之词的原因简单得很。
他们适才乘着马车赶往符府时,路途上就遇到了骑着自行车的符元明,除了跟了个护卫在旁边小跑,担忧符元明摔着以外,别无他人,又怎么可能是小厮口中,陆知杭和符元明一块拜访故友去了呢
“躲着我”云祈低眸敛目探向窗外,深深地打量着朱红清幽的府邸。
他这几日除了闹市中的一眼,根本没有再和陆知杭接触过,最后一次分别对方还恋恋不舍,是何处出的问题呢
若非要说出哪里不同寻常,大概就是沧溟客栈和故人的巧遇了,难不成是那死断袖搞的鬼
估摸不准就是对方从中作梗,可以他对陆知杭的了解,对方为了他连命都不要,用情至深,哪怕是阮阳平上次说了那样的话,陆知杭都耐着性子亲自询问自己,又怎么可能会被外人三言两语就挑拨离间了
符府中,小厮在打发完云祈后就立马谄媚的跟夜莺邀起了功,侍女转头就到了陆知杭的院落中。
瞥见那偏居一隅,看似读书,实则出神的清隽书生,夜莺知他心头惦念着什么,小跑着过来禀告道“公子,盛姑娘已经走了。”
“好。”陆知杭瞳孔一缩,拿着试卷的指尖攥紧,半响后才淡淡道。
话音刚落,他又继续捧着试卷阅览了起来,可这一字一句看在眼中又觉得有几分悬浮,直叫人静不下心来。
他大概是昏头了,事到如今还在想男主,明知是不可为,心就是无法彻底冷下去。
陆知杭长舒一口气,狠命把他记忆中明艳的女子冠上云祈的脸,心动顿时就碎了,四大皆空,只想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