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树岩打起精神,立刻将信封打开,里面是一张研究生录取通知书。
“看这个”他转身大步走出储物间,将录取通知书递给肖冷,肖冷打开看到录取通知书上面的大部分文字都已经模糊了,姓名、学校、院系都看不清,唯有右下角日期的年份一清二楚。
2000年。
“2000年读研”叶树岩拧眉,掐指一算,“那应该是个70后吧,也可能是80后。”
他被这个时间跨度搞懵了,看看眼前的录取通知书,又看向刚才那一箱床品,“这个读研的可能是那箱床品主人的子女或者孙辈是凶杀案的目击者”
肖冷沉默地摇头,没有回答。
他觉得叶树岩的说法不失为一种可能,但仅凭现有的东西就做出这种推断不够严谨。
他继续翻找储物柜里剩下的东西,但没再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搜罗其他地方的叶汐也没什么收获,只在电视柜后面发现一本小人书。
小人书的内容是三国演义,印刷时间为1978年,现在已经旧得不成样子,稍微用一点力就会变成碎纸。
之所以在电视柜后,是因为有人拿它垫电视柜的桌角了。
这整个翻找过程花费了三四个小时,下午叶汐和肖冷还要继续按规则做家务、做饭,赵茉和叶树岩还算比较闲,就不甘心地把储物室里那些没找到线索的箱子认真又翻了一遍,力求找到更多有价值的东西。
忙到傍晚,他们也的确有了点发现,虽然不足以证明什么,但是和年代紧密相关。
比如1990年发行的生效邮票,以及一枚马年的护身符。
这两样东西并没有放在一起,但1990年刚好是马年,所以这很有可能意味着,凶手和死者中有一个人是属马的。
还有几张粮票。
这种东西对叶汐肖冷这个年龄的人来说,已经是非常遥远的历史了,赵茉和叶树岩倒都见过。
粮票上的日期是1974年。
此外还有一个和年份紧密相关的东西,是叶汐在二楼的床头柜抽屉里找到的。
那是一本很有名时尚杂志,封面上显示的时间为“2018年6月刊”。
这些物品的时间跨度长达几十年,好像在向他们表达什么,但作为线索实在过于零散。
一整天的翻箱倒柜让大家都很疲惫,晚上,叶汐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只想简单洗漱一下赶紧睡觉,心里最大的期待就是今晚别再又鬼来摸她。
洗脸洗到一半,卫生间的灯突然灭了。
叶汐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勉强稳住,不让自己吓唬自己,试探着出声“肖冷”
没有人回应。
她脸上都是泡沫和水,不好睁眼,只能大着胆子将手伸向右侧的墙壁,摸索卫生间灯的开关。
开关离她应该不远,但叶汐摸着摸着没摸到预想中的开关,反倒摸到一股湿滑黏腻。
那股黏腻染在墙壁的瓷砖上,带着一点点腥气。
叶汐倏然侧首,竭力睁开眼睛。在泡沫弄疼眼睛的同时,她借着一抹诡异的绿光,看到了那层黏腻的东西。
是血
粘稠的血液泼溅在墙壁上,一股股流下来。
“啊”叶汐尖叫着连连后退,脚下一滑重重跌倒,便又蹭着地面,惊慌失措地继续往后躲。
躲了约莫半米她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去路。
她摸到了柔软的皮肤,皮肤渗着微微的凉,让她陡然僵住。
她后脊仿佛被冻住,用尽力气才得以一寸寸地侧首。
然后她便看到自己右侧,伸着一条腿。
那条腿是光着的,鲜血流淌,脚上穿的拖鞋都被染红。
不出意外的话
叶汐意识到背后的人和她应该是差不多的坐姿,她就在对方的正前方。
一股寒气在此时逼近,沙哑得难辨男女的声音在她耳际轻道“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