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刻来得很快,迅速把脉金针刺穴,抢救了一刻钟,遗憾宣布“苏飞章死了。”
凌芝颜愕然“死因为何难道有人下毒”
方刻摇头,“此人常年患有消渴症,却不知节制,肥腻饮食,酒色不断,血管早已脆弱如腐木,加之接连遭逢大变,心情激荡,加速的血流摧毁了血管,脑中充血而亡,也算得上是寿终正寝了。”
众人“”
池太守崩溃,“这、这可如何是好”
姜文德摇头,“苏飞章自作孽不可活,命数如此,非人力可救。还请池太守将苏氏一案的所有卷宗整理清楚,姜某即刻启程回东都,将此案汇报司,请圣人定夺”
池太守和夏长史连连应下,人匆匆赶往了后衙。
花一棠和凌芝颜静静站在堂中,看着衙吏抬走了苏飞章的尸身,方刻跟了出去,嘴里嘟囔着“如此毫无痛苦的死法,真是便宜他了”如此云云。
凌芝颜“苏飞章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
花一棠冷笑,“故弄玄虚的狗屎言论罢了,理他作甚”
凌芝颜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坐在屋顶上旁听了全程的林随安叹了口气。
为了保证苏飞章的安全,众人这几日可谓是竭尽全力,半分不敢懈怠,苏飞章入口的饮食都是经过方刻检验的,苏飞章全身上下是凌芝颜细细搜过的,连指甲都剪了,为了防止有人突然冒出来暗杀,每次审讯林随都全程暗中保护,连茅厕都不敢去。
万万没想到,苏飞章最后竟死于脑淤血,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
虽说还能顺着苏飞章的线索继续往下查,但林随安有种预感,查到真相的希望很渺茫。
目前所有的证据链都指向吴氏、马氏和王氏,唯一的能指认苏飞章的关键物证只有一本从苏氏别院搜出的账簿,里面记录了苏飞章个人和个世家的交易往来,皆是苏飞章亲手书写,绝无第一个人参与。
按常理推断,苏飞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破事苏氏毫不知情绝无可能,可偏偏苏飞章将罪责都揽在了自己身上,主打一个献祭精神,现在还死无对证就怕苏飞章早就将后面的线索处理干净了。
还有一点林随安觉得不太妙,随州苏氏虽已没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能让苏飞章如此惧怕和维护的幕后人,势力定是不容小觑。
放眼唐国,除了五姓七宗,还有谁
皇族咩
好家伙,难道又是篡权夺位的戏码
别了吧太狗血了
林随安越想越心累,不禁长长叹了口气,“莫非苏氏又能逃过一劫”
就在此时,耳根后突然飘来了一抹笑声,林随安一个激灵跳起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府衙大片的屋顶一览无遗,空荡荡,没有人。
天空碧蓝,万里无云,林随安吸了吸鼻子,闻到了云和风的味道。
一缕风吹进了窗户。
七爷放下手里的账簿,拿起案边的幂篱戴在了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