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一半,他就不让人摸了,抓着她的手扔一边,“别撩。”
迈巴赫从酒店的地下车库驶出,走上主干道,一路离开瑰丽酒店,往伦敦国王医院驶去。
医院的消毒水味很重,哪怕到了晚上,急诊室的人流还是很多,候诊座位全坐满了人,自动售货机前也排着长长的队伍。
时溪跑去接待处问了,结果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
顾延州只穿了件简单的纯白t恤,清冷俊逸地站在另一个窗口。她还没过去,远远的听到他用流利的英语跟护士对话,磁性嗓音配上英式发音,好听得耳膜都酥麻。
之前他还在她耳边说什么“anyanyeoe”呢,现在这口语像极了在这边生活好多年,甚至连当地人最爱用的俚语也说得顺溜。
护士直夸他英语好,还指着医院b区的急诊室,让他过去那边找找。
时溪加快脚步凑上去,搭上他的手臂,笑嘻嘻问“你怎么这么厉害呀,这英语说得比我还地道,我差点以为是从哪里来的华人小哥哥呢。”
顾延州突然用手臂揽过她的后脖颈,将她一把拽到自己的胸膛前,宽厚有力,透着滚烫的男性力量。
旁边擦肩而过一辆担架车。
要不是顾延州刚才揽住她,这车就要撞她身上了。
“怎么不看路”
“我眼睛看你身上了。”
“”
顾延州闷笑,胸膛一起一伏的,清浅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混合他身上清冽的淡香,闻着整个人的心情都好多了。
到了医院b区的急诊室,费志瀛果然坐在那里,神色苍白浅淡,手上还挂着一个吊瓶,身体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双眸半阖。
时溪来到他面前,喊道“小费,你好点了吗”
费志瀛一双狗狗眼睁开,无辜又懵懂地抬头看向时溪,手上贴着白色的固定胶布,底下的输液针插入他青色的血管。
他整个人看起来病殃殃的,一点精神气都没有,见时溪来了,这才勉强坐直上半身,软绵绵道“姐姐,你怎么来了”
时溪看着他一副憔悴的样子,“你一个人,我不太放心。”
小弟弟看向她身后的顾延州,又问“顾总,你怎么也来了”
顾延州“”
时溪替他答“他送我来的。”
b区急诊室的人流少了很多,空气中的消毒水味明显比旁边a区要淡。候诊座位上的人寥寥无几,空气也变得清冷干净许多。
时溪抬头看向头顶的吊瓶,还有大半瓶才输完。
费志瀛将脑袋垂下,声音很轻很轻,“没事的,姐姐,我一个人就好。我在这里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以前生病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已经习惯了。”
说完这话,他抬头看向时溪,眼眶明显红了一圈,泪眼汪汪的,看着都委屈极了。
特别像一只怕被人抛弃的小狗狗。
顾延州根本不吃这一套,冷淡道“小子,你将地址给我,我让司机到时候送你回去。”
时溪拉住他,“算了,司机也不容易,还是别叫他了。我给小费约个车,陪他吊完就走。”
“”
顾延州一张帅脸明显比刚来的时候要更阴沉了,也不知道是指谁,冷声道“别得寸进尺。”
费志瀛将头垂得很低,“感觉太麻烦你们了。”
不得不承认,这小弟弟是真会拿捏人。
嘴上说“太麻烦你了,我自己一个人就好,我习惯了”,一双狗狗眼却越睁越大,露出一副可怜相。
虽是一个少年人,但卖起无辜真让人难以抵挡。
顾延州往下牵住时溪的手,想要将她拉走,“他说了不用人照顾,既然都习惯了,我们就走吧。”
费志瀛脸上明显慌了,求助地看向时溪,通红的眼一眨,一行清泪从左眼慢慢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