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陆缙淡声道。
江华容一看陆缙都不说什么,顿时头更疼了,想责骂又不好同一个看不见的人计较,便烦闷的斥了江晚吟一声“虽是无心,你下回也当注意些。”
“我知晓了。”
江晚吟嗯了一声,缓缓放下了杯子,送他们出去。
转身时,陆缙目光一垂,却忽然发现那杯子上的唇脂刚好印在他的唇留下的相同位置。
他又多看了一眼江晚吟的眼,心下已经有了计量,擦身而过时轻轻笑了一声。
平南王府
安平这两日颇不好受。
尽管那日已经试探过陆缙,知道了他的意思,但当真被拒时,安平还是又羞又气。
可如今她父王已经箭在弦上,这桩婚事便是不成也得成。
长公主视她如亲女,断然没有不应的道理。
那问题便只可能出在陆缙身上。
安详沉思道,陆缙不点头一定是为了江氏,从那日所见,他虽不喜江氏,但对她敬重有余,且江氏等了他两年,出于名声他也不能弃江氏于不顾。
但若是没有江氏呢
安平生下来便没了母亲,亦没个兄弟姐妹,她自小便被平南王当成男孩子养,心思果决,念头一起,便有了决定。
何况不过是一个没落伯府的女儿,动了便动了。
她擦擦泪,吩咐身边的长史道“那个人不是说江华容也在那本账簿上吗那便动手吧,倒也不需伤了她性命,最好是掳去一两日,将消息放出去,闹得满城风雨的,再寻个人多的时候剥了她衣裳,并着那几张写了她帮忙牵线的账簿当街丢下来。到时候流言一传开,即便国公府不休她,想来她也没脸面自己再待下去。如此一来,是红莲教做的恶,有周主簿的先例在前,也能与咱们撇清干系。”
这是要毁了江氏的名声啊。
手段虽阴狠了些,却着实有效。
长史答应了一声,出了门便吩咐了去暗中通传。
安平交代完,心口的气闷方缓解些。只是不知江华容这几日是受了敲打还是如何,往常她最喜赴宴,这几日却一直不出门,让人迟迟找不着立绘。
安平又不想在江华容到王府赴宴的时候动手,免得令人生疑,便只好按兵不动。
她正心焦的时候,距离平南王府宴请的前一日,江华容却突然出了门。
正中下怀。
安平立马将消息让人递了过去,她想,那人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定然不会有闪失。
开国公府
自从知道红莲教那群亡命徒盯上了那本账簿之后,江华容这几日惴惴不安,生怕落得同张嫣一样的下场,并不敢出门。
但陆缙已经起了疑,且正在协同稽查这桩案子,江华容生怕他查到账簿,知道她做的事。
她食不下咽,卧不安寝,在这府里她又没个支招的,思来想去,便打算回府去,找母亲问一问该如何是好。
正巧,族老那边已经说通了,林姨娘这几日便可入祖坟,于是江华容便借着陪江晚吟回府看林姨娘的名义一起回了府。
她们出门的时候是早晨,车马如流,人声鼎沸,上京同过往一样,并无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