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百般狡辩,这样的品性,实在不佳。
长公主冷了脸“既是如此,你为何一开始不早说”
“我是害怕,母亲,我当真知错了,且三妹妹也不计较了,我才没说,三妹妹你说是不是”
江华容看向江晚吟,逼她开口。
长公主却打断她“你莫要再逼你三妹妹了,她一个庶女,哪有什么说话的份,一回来便被你拽回了伯府,到今晚,受了委屈更是连句话也不敢说。她把你当姐姐,你可有把她当妹妹”
江华容没料到长公主说话如此直爽犀利,面子里子都丢了干净。
此番,又坐实了她威逼江晚吟。
江晚吟眼睫也微微动了动。
之前,她在伯府见惯了父亲和嫡母的嘴脸,到了公府来,原是不打算他们能公正以待的。
没料到,她虽没说实话,陆缙仍是帮了她。
长公主性情更是直爽。
她今晚一个字不说,反倒是成了最让人同情的。
且今晚她的确什么都没说,即便长姐受罚,也是因为她自己没处理好珠钗的事,让陆缙识破了,怪不得她,自然也牵连不到舅舅。
江晚吟便很识趣的顺着长公主来,干脆垂着头“阿姐也是害怕,我们毕竟是姐妹,都是我应该做的。”
她一张口,长公主看着江晚吟低眉敛目的样子,愈发生了怜惜,重重拂开江华容的手“你听听,枉你长了你妹妹五岁,心胸竟远远比不上她你如今不但害了你妹妹,且谎话连篇,实在难以堪当宗妇”
“平阳,你这话可有些严重了,此事的确是华容的错,但她也是受人蛊惑。论迹不论心,如今吟丫头不是平安回来了,且这些日子华容也受够了流言,也算是受到惩戒了”老太太不满。
长公主从前尚未发现老太太偏私至此,她又不好直接顶撞回去,干脆交给了陆缙“母亲说的也有理,不过咱们毕竟都是外人,二郎,江氏是你的枕边人,该怎么处置,你看着吧。”
休书早已便写好了,莫说之前相替的事,便是被掳这桩事,在国公府也足够江华容被休妻了。
但休了江氏,安平那边又有圣人的赐婚。
陆缙看了眼江晚吟,沉吟片刻,指骨一蜷,到底还是暂未做绝“虽说此事并未伤及人命,但这几日到底是险象环生,江氏既是受了那仆妇教唆,那仆妇便留不得了,打上三十板子,发卖出去。至于江氏,禁足两月,粗衣淡食,仆妇减半,不得出披香院一步。母亲以为如何”
江华容毕竟守了陆缙两年,纵然品性不佳,这么贸然休了也恐会惹人非议。
晾上两月也算是公府对得起她了,若是她日后再犯了错,将人休弃也不会落人口舌。
于是长公主道“便依你所说吧。”
江华容以为只是抄抄经,没料到会罚的这么重,毕竟这禁足可不止是禁足,世家贵妇们消息最为灵通,莫说两月不出去,便是三日不出门,她被禁足的消息便能传了遍。
到时候人人都会知道她在公府犯了错,她便是日后出来了,脸面要往哪儿搁
更别提这管家权,她怕是再也拿不到了。
江华容最是好面子,这好比在众人面前掴了她一巴掌。
“祖母,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江华容试图向老太太求情。
老太太却捋下了她的手,心知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叹了口气“你这性子,关上两个月,养养性子也好。”
说罢,便恨铁不成钢的由婆子扶着离开了。
“郎君”江华容又去求陆缙。
陆缙却仍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示意康平。
“还不带下去”
康平立马上前,将江华容直接架了起。
江华容见没人帮她,也不敢再争辩。
路过江晚吟时,她心怀不忿,可今晚江晚吟的的确确没揭发她,要怪也只能怪陆缙太敏锐,怪长公主一直不喜她。
江华容恨恨地咬着后牙,只好含泪回了披香院。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
众人也纷纷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