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脸擦净,江晚吟又恢复成白白净净的样子,连唇色都是好看的淡樱色。
陆缙擦着她的唇来回抚了几下,本被压下的念头又层层迭起,直接压着捏着她下颌吻上去。
江晚吟毫无抵抗之力,生生又被摁入床榻,吻的鼻尖轻轻的哼。
“忍着。”陆缙一边堵住她唇,一边却重重拍了下她后腰,“这里不比上京,即便是主帅,也只有两床替换的褥子。”
江晚吟便只好咬住唇。
然越是想忍,越是忍不住,瞥如不让你去想一只黑色猫,你脑中反而会立即出现一只黑色的猫,江晚吟便是这样,她抱紧陆缙的肩,最后实在忍不住时一口咬上去,咬的冒出了血珠,大快淋漓。
次日,江晚吟是被号角声吵醒的。
声如洪钟,低沉辽远。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如今身在何方,再一偏头,另半边的榻已经空了,陆缙不知何时已经起了,临走前,把她也收拾的极为干净。
只是浑身仍是酸疼。
江晚吟缓了好一会儿方坐起来,又忍不住腹诽,不知是不是入了军营磨练的缘故,月不见,陆缙精力好似比从前还要充沛,浑身也硬邦邦的。
幸好,其他帐子离主帐隔的颇远。
江晚吟起来后,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眼,慢慢放下了心。
只是这帘子一掀,正好与过来的赵监军对上。
江晚吟起的早,尚未用姜黄粉敷面,赵监军愣了一下,才想起来眼前人是谁。
他猜到江晚吟生的好,却没想她竟然生的如此不凡,唇红齿白,臻首娥眉,比他这个粗人这辈子看过的女子加起来还要好看。
赵监军一时看愣了神,幸好他黑,即便脸红,也看不大出。
赵监军赶紧挪开眼“江娘子,这么早,你怎的在这儿”
江晚吟也没料到会在这里撞上赵监军,昨晚的事还历历在目,她往后退了一步“我是为着春衣的事特意来拜见陆将军的。”
赵监军恍然想起,这小娘子一开始便说过很是仰慕陆将军来着。
即便被他亲手罚了,看来也好似没受影响。
赵监军没多想,看了眼她小步后退的样子,只问“小娘子,你的伤如何了,可曾有事”
江晚吟不自在地摇头“没什么,赵大人费心了。”
“当真”赵监军皱眉,他印象里,陆缙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赏归赏,罚归罚,纵然下手轻些,意思意思还是要的。
赵监军只当是这小娘子害羞,将袖中的瓷瓶递了过去“江娘子,这是我备的疮药,消肿化瘀最是好,你莫要同我见外。”
这军中的人未免太赤诚了,江晚吟踌躇着不知该如何拒绝。
正此时,陆缙忽地也掀了帐。
一身玄色劲装,外罩黑狐大氅,腰佩长剑,身姿挺拔,一进来便挡住外面大片光亮。
赵监军向他行礼,他淡淡地应一声,直接擦身而过,走向江晚吟,眉心一皱“大清早的,怎么穿的这么薄”
说罢,便直接解了披风替江晚吟系上。
这语气,如此亲昵。
这动作,恍如情人。
赵监军顿时如遭晴天霹雳,瞪大了双眼“你你们”
江晚吟窘的抬不起头,干脆扯了陆缙的衣袖挡住脸,躲在他身后。
陆缙神色倒是淡然,一手揽住了江晚吟的腰“这是我未过门的夫人,年纪小,爱胡闹,不打招呼直接来了,昨日劳累监军接引了。”
“夫人”
赵监军眼睛瞪的更大。
忽然又想起了几位同僚私下的话,说他们这位将军同妻妹有些暧昧,那位,好似也是姓江来着,恐怕,就是这江娘子了
若是如此,昨晚的哭声,分明是他们的情趣罢。
赵监军心中一惊,完全没料到这般离谱的传言竟是真的。
他心底震撼不已。
好嘛,那他现在,岂不是当着顶头上级的面,给他的夫人献殷勤
赵监军赶紧低头,把药瓶连忙塞回袖内“不敢,属下不过是尽分内之事罢了,万不敢领功。”
陆缙瞥了眼他黑红的脸,也没难为他,只让他下去。
赵监军顿时如释重负,看也不敢看江晚吟一眼,赶紧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