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砰砰的,时不时摸摸自己的肚子。
辗转了几次,陆缙被吵醒,微微皱了眉“又怎么了”
“睡不着。”江晚吟眼巴巴地看着他。
陆缙看了她一眼“我也睡不着。”
江晚吟太懂他的眼神了,赶紧扯了被角盖住自己,手搭在小腹上一副紧张的不得了的样子“不行的,胡大夫的话你忘了么”
陆缙捏了下她嫩白的指尖“不动你肚子。”
江晚吟闷闷的,勉为其难的将手递过去,陆缙低笑一声,将人又塞回被子里。
“睡。”
他语气平静。
分明是在吓唬她。
江晚吟从鼻腔里轻哼了一声,这才不情不愿的闭上眼。
果然,她即便有孕了他也不会让着她的。
短暂的震惊过后,江晚吟很快又睡过去。
夜色浓深,许久后,陆缙却睁开了眼,盯着她尚且平坦的小腹,好半晌,才虚虚搭上去碰了一下。
彼时,青州那边已经安顿好,林启明放心不下江晚吟,干脆将商行开到上京来。
陆缙从中帮了一把,又替林启明安置好了宅院,置办好家仆。
一应俱全的时候,江晚吟方得知一切,见到林启明眼泪像断了线一样。
回府后,对着陆缙又红了眼圈。
她知道,陆缙这是想在上京给她留一个去处,不同于伯府,是一个她受了委屈也能去的地方。
这人,总是不声不响地替她安排好一切。
晚上,趁着陆缙睡着时,江晚吟默默趴上去,偷偷亲了他好几口。
舅舅要定居之后,江晚吟开怀了好久,然年节一到,她的反应来了。
与旁人不同,她吃食上没什么忌口的,唯独对气味敏感了些,闻不得半点爆竹味,有一丝火药味她都能吐个昏天黑地。
因着她的怪癖,过年时府里放爆竹都远远的拿到门外。
陆缙每每从外面回来,也总是得将外衣里衣全都换一遍,连鞋子都不能进正房。
但凡留下一丝味道,江晚吟都能捂住心口吐的眼泪汪汪。
陆缙一向吹毛求疵,往常江晚吟一旦涂了脂粉,晚上他总要拿着帕子将她的脂粉全部卸的干干净净方让她近身。
等她有孕,他总算也尝到了相仿的滋味。
有一回深夜回来,他右臂上沾了一片爆竹的碎片没清理掉,刚进门,便被江晚吟抱住手臂吐了一手。
吐完,江晚吟还红着眼圈一副格外委屈的样子。
陆缙压了压眼皮,深吸一口气,比起第一回被吐时已经格外淡定,甚至伸了另一条手臂过去,面无表情。
“还要不要一次吐个够。”
“不了。”
江晚吟心虚地扭过头,没敢去看他铁青的脸色。
一直到过了十五,年节的热闹渐渐淡下去,各处没有放爆竹的了,陆缙方轻松一些。
然这时,江晚吟对气味不敏感了,口味又刁钻了起来。
某一日,陆缙晚上回去时,离得远远的便闻到了铺天盖地的酸味。
进门一看,屋里摆了一桌子的酸汤面叶,醋栗,乌梅
江晚吟正捧着腮,吞着口水眼巴巴地等他回来。
一看见陆缙,她眼睛都放了光“你回来了”
陆缙瞥了一眼满桌子的菜,脚步忽然迈不动。
为了不倒江晚吟的胃口,他顿了顿,方神色如常地坐下。
陆宛平日偶尔会到披香院蹭饭,这一日刚进门,扑面一股酸气直冲天灵盖,她牙根一倒,刚踏进去的半只脚又退了出去。
江晚吟还在热情地招呼“宛宛你也来。”
“二嫂客气了,我刚刚在母亲那里已经用过了,只是来看看,你们用,不必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