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耍了秦婉怡几十年,她早已养成了盲目自大的性情。
香味已经钻入鼻孔,这一下,就算吴彩衣不想继续做题也不行了。闻都闻到了,却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她天才调香师的名号就别想要了。
一瞬间,吴彩衣吃了李茹的心都有。
吴曲愣了一愣,然后头疼欲裂。
秦家小辈们纷纷捂嘴发出窃笑。
秦青单手托腮,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996用力吸吸鼻子,咋舌道“楚南溟是个魔鬼第二根滴管竟然还是银叶树的浆液”
秦青在心里“嗯”了一声。
二爷爷凑过来,小声问道“这次是什么”
秦青用手掩住自己的嘴唇,压低音量,“是产自黑暗沼泽的银叶树浆液,香味里带着一丝水汽,秋末割取的,没有等到寒冬,所以味道有些淡,品质下乘。”
秦家其余人也都挤到秦青身边,竖着耳朵听答案,一个个恍然大悟地点头。
吴彩衣什么都没听到。但她知道秦青肯定又闻出来了。
这带给她十分巨大的压力。
更让她崩溃的是,这根滴管里的气味与第一根滴管一模一样该死的楚南溟,他从哪儿找来这么多银叶树浆液银叶树浆液都是一个香味,怎么会有区别他以为人人都跟他一样,是机器吗
可是秦青就能闻出差别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原来他和楚南溟竟是同一类人
不是废物啊秦青从来不是废物
吴彩衣红着眼睛看向吴曲,心里充满恨意。她恨这个人没有把最好的基因给自己
然后,她又看向李茹,恨意更深。
这个来自于下城区的女人,身上携带着最劣质的基因。为什么她会是自己的母亲,而不是秦婉怡
“你快说啊你能闻出来的”李茹鼓励道“妈妈相信你”
吴彩衣扯开唇角,冰冷地笑了。她真是服了这个蠢女人爸爸到底看上她哪一点
“这你都闻不出”离得最近的一个秦家小辈笑嘻嘻地说道“我都闻出来了。”
吴彩衣被挤兑的没了退路,只好说道“是银叶树的浆液。”
“然后呢”秦青单手托腮,饶有兴趣地追问。
吴彩衣半晌没说话。
李茹揪住她衣袖,用力扯了扯,脸上带着焦急和责备。
吴彩衣狠狠甩开母亲,狼狈又屈辱地沉默着。
“你闻不出别的讯息”秦青语气很淡,没有得意,没有嘲讽。
这种态度对吴彩衣来说是种折磨。她觉得秦青已经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可是,她又凭什么让现在的秦青把她放在眼里呢
沉默还在蔓延,书房里没有人说话。比起嘲讽,大家更乐意看吴彩衣在屈辱的漩涡里挣扎。一双双带着轻蔑笑意的眼睛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刺得吴彩衣遍体鳞伤,痛苦不堪。
“你快说啊”李茹又冲上去,把滴管塞在女儿鼻孔下面。
“你够了我闻不出来我只知道这么一点信息,你满意了吗”吴彩衣忍无可忍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