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有他们几个,婚礼也就不需要办得多隆重,差不多两三天的功夫,他们就已经将一切准备妥当了。
一大早,徐连就喜气洋洋的,跟顾玠说秋娘把他们的喜服都准备好了,只等明天拜堂就行。顾玠脸上也带了笑,他们逃亡在外,难得会有这样的情绪。
正讲着,徐连突然想起一件事,他们的喜糖还没有买。
这是要用来送给亲王的,总不好过了明天的吉时再去买。徐连说着,就要到城里去。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的病才刚好,来回肯定要吹风。我带着秋娘还有三个儿一起去,你放心吧。”
三个儿是家里其中一个小厮的名字,他在家里排行第三,父母就是这样称呼的。
徐连说着就带了秋娘两个人匆匆离开了,只是要出门的时候,他又转了个身,亲了顾玠一下。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有你陪着,我什么都不怕”
“在家里等我。”
这回说完,徐连就真的走了。可顾玠不知道为什么,在徐连离开不久,心头蓦地一慌。
徐连说几盏茶的功夫就回来,顾玠却在家里足足等了一个时辰。顾玠几次想要出门找徐连,又担心路上会被什么人认出来,尽管马回城很安全,但也未必没有探子。再有就是,他答应了徐连要在家里等着对方回来。
一个时辰后,顾玠看到了秋娘他们。
“你们回来了,小连呢他说去买喜糖,不知道买了多少,以他的性子,肯定要买许多。”
或许已经预感到了不详,顾玠的话不禁说得多了些。
直到听见三个儿说他们进城遇到官兵,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看到他们就要动手,徐连为了保护他们,一个人挡在了前面,还让他们回去通知顾玠时,放在桌上成双成对的杯子便被顾玠垂下来的手打了个粉碎。
徐连走之前跟顾玠说过,除非那些官兵长了千里眼顺风耳,否则不会找到这个地方来。
他们确实没有找到这个地方,可却在徐连进城的时候就将他抓住了。紧接着人就被送进了亲王府,令徐连没有想到的是,即将要即位的程术竟然出现在了这里,还有官洄。
程与斌之前说要帮他们,可现在又是一副唯程术马首是瞻的样子。
不,在被关起来严刑拷打,逼问顾玠的下落时,徐连观察出了其实所有的人都是以官洄为首。下至仆从,上至程术这个太子,都好像在听着官洄拿主意。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徐连两只手被吊了起来,双脚离地,他的身上已经满是伤痕,足足半个时辰酷刑,除了鞭伤以外,他的身上还充斥了烙铁印,肉都已经被烫焦了。
可即使是这样,他也始终没有说出顾玠的下落。
“我是什么人”官洄挑了挑眉,他的手中拿了一把普通的小刀,他用这枚刀在徐连身上比了比,“程术,你来告诉他,我是什么人”
程术被叫到以后,目光僵直了一瞬间,而后就恭敬地低下了自己的头颅,道“主人。”
徐连来不及惊愕,那把刀就已经割在了他的脸上。
“啊”
在沙场上流过热血,铁骨铮铮的将军却被一把普通的刀逼得痛不欲生官洄割下了他脸上的一块肉,还剜掉了他的一只眼睛。
“太丑了,还是剜掉干净。”
眼珠掉在了地上,被官洄踩了一脚。
紧接着,那把刀又来到了更多的地方。因为不够锋利,所以痛苦也是加倍的。
官洄根本就不是真的要从徐连口中知道顾玠的下落,“你以为就凭徐善斋,你跟顾玠真的能离开福安城”
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包括守着城门的那名士兵。他就是要报复顾玠跟徐连,就是想看到他们心惊胆战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