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无表情转过头来看她。
恍恍惚惚的早川纱月“”
她被看得一颤,在他的目光里反手指了指自己,震惊且困惑地看回他,唇瓣无声动了动,意思就一个你不会以为这事是我敢干的吧你借我十个胆我也不能啊
云雀恭弥没应答。
对视了几秒,早川纱月沉默且无奈地将那只手朝他摊开,掌心向上。
男人略微扬了下眉头。
早川纱月闭了闭眼睛,“虽然是下班时间,但那层楼的爆炸威力也挺猛的,人员出现伤亡或者追击犯罪分子都需要尽快吧怕我用调虎离山的计策,就像上次那样,把我拷在这里好了。”
她重新睁开眼眸的时候,语气轻了很多,“反正你的手铐,只有你能打开,不是吗”
医疗室内重归安静。
连爆炸发生时外面走廊上的那些骚动也消失。
这栋楼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
早川纱月静静地盯着自己手腕上的那副黑色手铐,以为自己会在云雀恭弥去处理突发事件的时间里思考谎言与退路,但最终,她只是用自由的那只手碰了碰这副冰冷的镣铐。
葱白的指尖摩挲过冷冽坚硬的边缘,柔软的白、禁锢的黑,最极致的反差色在她眼底切割,令她在窗外晴朗蓝天的照映下,犹如失去自由的一只笼中鸟,从此由人宰割。
她轻轻抚摸这副或许会让她丧命的手铐。
“刷”
医疗室的房门忽然被人拉开。
金发女人倏然回过神来,转头去看,却在下一秒微微睁大了眼睛,闯进来的是几个陌生男人,领头的才看了她一眼,就吩咐周围的人。
“就是她绑了她带走这样云雀恭弥最重要的人就在我们手里了”
“快把她带走”
早川纱月“”
她茫然且困惑地打量这几个家伙,因为感觉到他们实力并不强大,所以并未第一时间发动异能,如今听到他们的话,面上神情逐渐变得复杂
你们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猪话
除了云雀恭弥自己,他哪有什么重要的人
但无人在意她的表情,闯入者中有一人从身后拿出把大电锯,开启的嗡嗡声落入早川纱月的耳朵里,她安静片刻,善意地发出提醒,“如果是想绑架我的话,我建议你们锯床杆,而不是我的手。”
“哈”领头者摆出一副极其不爽的表情,但女人却用和善的声音补充说明,“因为锯我的话,我大概会因为失血过多死在半路上吧”
他们一听,觉得有道理。
于是吭哧吭哧锯了床杆,连人带铐一起弄走。
早川纱月一路上作为人质相当配合。
不吵不哭也不闹,甚至坐上了车还挺有兴趣地看窗外风景,直到车一路开到某处废弃仓库,她被押着踉跄往下走,差点摔跤之前,眼前飘过一道浅色风衣腰带。
“啪”一声轻响。
站在她面前的人合上手中红色封皮的完全。
“嗨”
换上一身浅色风衣、身形仍然纤细的青年笑眯眯地对她抬手打招呼,缠绕在右眼上的那大片绷带不知何时卸下,比起从前的见面时那股不经意就会溢出黑泥的模样,这次男生再出现,犹如一株在浅海里沐浴阳光的深色海草。
早川纱月听见他声音悠扬地宣布,“我履行诺言,来让你第二次成功从他手里活下来,看你这幅样子,我应该来得不晚吧”
“太宰治。”
她喃喃叫出他的名字,完全不知道这位因为叛逃港黑惹得横滨乱了一段时间的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你再晚出现一会儿,就能吃我价值十亿的席了。”她条件反射地接。
太宰治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我还没吃过这么贵的席。”
早川纱月面不改色,假装没听懂他的暗示“巧了不是我也没吃过。”